苏樱将四下落叶都收集起来,铺在树下,拉着小鱼儿坐上去,就好像个妻子在为丈夫铺床似。
铁心兰还站在那边树下,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她忽然觉得自己活在这世界上,竟好像已变成多余。
她方才既没有走到小鱼儿这边来,现在更不能走过来,她方才既没有回到花无缺那边去,现在也更不能回去。
她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小鱼儿和花无缺两个人,都绝不会走到她这边来,移花宫主已用冰凉手,将这两个人友情撕成两半,这两人之间若不再有友情,那她处境岂非更悲惨、更难堪?
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就是远远地走开,走得愈远愈好,那无论任何事都不能伤害到她。
邀月宫主道:“现在再给你三个时辰,你在三个时辰内,不妨调息运气,养精蓄锐,但却不准离开这里!”
小鱼儿拍手笑道:“移花宫主果然不愧为移花宫主,丝毫不肯占人便宜,知道累,就让先休息休息。”
邀月宫主却已转过身,道:“无缺,你随来。”
小鱼儿道:“想和花无缺说两句话,行不行?”
邀月宫主头也不回,冷冷道:“不行!”
到铁心兰也在她身旁。
铁心兰却已兴奋得在发抖,她瞧见小鱼儿自山石上跃而下,立刻就忍不住向小鱼儿奔过去。
但只奔出两步,她身子忽然僵硬。她忽然想起花无缺,她怎能见到小鱼儿,就抛下花无缺?
她站在小鱼儿和花无缺中间,也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她只希望自己根本就没有生到这世上来。
这时小鱼儿也瞧见她,正笑着招呼道:“好久不见,你好?”
但现在她生命中最亲近两个人,立刻就要在这里作生死之决斗,她又怎能走?怎忍心走呢?
小鱼儿在落叶上躺下来,闭起眼睛。
别人有紧张,有痛苦,但他却悠悠闲闲地跷起腿,嘴里还含含糊糊哼着山歌,这些事竟好像和他
小鱼儿大声道:“为什不行,你难道怕告诉他你就是铜先生?”
这时花无缺也转过身子,也没有回头,但小鱼儿却可以见到他听到这句话,全身都震震。小鱼儿笑,因为他目已达到。
只见邀月宫主走到最远棵树下,才转回身来,像在和花无缺说话,但花无缺却始终是背对这边。
苏樱柔声道:“三个时辰并不长,你还是好生歇歇吧。”
这时正是清晨,太阳已刚刚升起。
铁心兰竟完全没有听见他话,忽然扭转头,垂首奔到那边株大树下,这棵树也恰巧正在小鱼儿和花无缺中间。
苏樱眼睛却始终在留意着小鱼儿。她发现小鱼儿虽然还在笑着,但笑容也僵硬得很。再看花无缺,竟也低着头始终未曾抬起。
苏樱不禁在暗中长长叹口气——瞧这三人间复杂而微妙关系,她除叹气外,还能怎样?
邀月宫主比刀更利、比冰更冷眼睛,也始终瞪着小鱼儿。小鱼儿长长吸口气,也抬起头瞪着她,微笑道:“你送来东西都不错,只可惜没有辣椒,下次你若再请吃饭,可千万不能忘记喜欢吃辣。”
邀月宫主脸上并没有什表情,花无缺却吃惊地抬起头来,他实在想不到世上居然有人敢对邀月宫主这样说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