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宫主长长吸口气,瞧着邀
花无缺垂着头,既不出手,也不说话。
只听邀月宫主厉声又道:“你为何还不出手?难道他每次装死,你就要放过他?你难道忘本门规矩,你难道连话都敢不听?”
花无缺满头汗珠滚滚而落,垂首瞧着小鱼儿,颤声道:“你为何不肯站起来和拼?你难道定要逼在如此情况下杀你?”
小鱼儿忽然咧嘴笑,道:“你赶紧杀吧,绝不怪你,因为这并不能算是你杀死,杀死人是江玉郎。”
邀月宫主变色道:“你这话是什意思?”
但铁心兰和苏樱却连手都握不住,她们手抖得是这厉害,抖得就像是西风中枯叶。
就在这时,小鱼儿忽然倒下去!
在如此紧张,紧张得令人窒息刹那中,小鱼儿竟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地忽然倒下去。
花无缺整个人都怔住,铁心兰也怔住,苏樱更怔住。他们全身上下本已都紧张得充满血,现在,全身血又像是下子忽然被抽干,脑子也忽然变得茫茫然片真空,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突然发生变化。
就连邀月和怜星宫主都怔住,脸上神色也为之大变。
气得全身发抖,面无血色。但他自己却像是根本没有说这句话似。
最奇妙是,到这时,每个人心里竟还是希望他能打倒花无缺,苏樱固然心想他得胜,铁心兰也不忍见到他被击倒时样子。
也不知为什,她总是认为花无缺比较坚强些,所以也就不妨多忍受些痛苦,所以她宁可伤害花无缺,也不忍伤害小鱼儿。
更奇妙是,就连邀月和怜星两人竟也希望小鱼儿得胜!她们自己也许不会承认,但却是事实。
只因花无缺若打倒小鱼儿,那她们就要在花无缺面前说出这秘密,她们养育花无缺虽是为复仇,但这许多年以来,她们还是难免对这自己见着长大孩子,多多少少生出些感情。
小鱼儿叹口气,道:“因为若没有中毒,现在就不会无力出手,也就未必会死,所以就算死,你也不必觉得抱歉,因为根本就不是死在你手上。”
他眼睛忽然瞪着邀月宫主,字字道:“江玉郎才是真正杀死人。”
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两人对望眼,又不禁怔住。
过半晌,怜星宫主才厉声问道:“你中他什毒?”
小鱼儿道:“女儿红。”
只见小鱼儿身子倒在地上后,就忽然发起抖来,愈抖愈厉害,到后来身子竟渐渐缩成团。
怜星宫主跺跺脚,道:“你这究竟是怎回事?”
邀月宫主怒道:“他这是在装死!杀他,快杀他。”
花无缺垂首道:“他已无还手之力,弟子怎能出手?”
邀月宫主道:“他既不敢跟你动手,就是认输,你为何不能杀他?”
她们还是在暗中数着小鱼儿脚步!“十、十二、十三……”
邀月宫主嘴角不禁泛起残酷微笑。
现在,小鱼儿和花无缺已迈出第十四步。
小鱼儿眼睛直在瞪着花无缺,花无缺面上虽全无任何表情,但目光却直在回避着他。
无论他们走得多慢,这第十五步终于还是要迈出去,怜星和邀月宫主情不自禁,都紧握起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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