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宫主正远远站在旁,出神地瞧着她,面上神情看来既有些惊奇,又有些欣羡,甚至还有些妒忌。
小鱼儿愈看愈觉得奇怪,怜星宫主表情虽奇怪,邀月宫主脸色却更奇怪,她张脸非红非白,竟已变成透明。灯光映照下,她肌肉里每根筋络、每根骨头,都仿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张绝顶美丽脸,竟变得说不出诡秘可怕。
苏樱骇然道:“这是怎回事,难道她已经……已经走火入魔?”小鱼儿摇摇头,还没说话,怜星宫主已悄悄退出来,站在那里痴痴地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苏樱和小鱼儿就在她对面,她也像是没有瞧见。
小鱼儿不住搭讪着道:“个人脸会变成透明,这倒也少见得很,这难道也是你们练功夫?”
他见到怜星宫主如此模样,以为她绝不会回答这句话,谁知怜星宫主虽然还是没有望他眼,却缓缓道:“不错,‘明玉功’练到最后层,就会有这种现象。”
密看得十分重要,也绝不会将它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她话声还未消失,身后忽然响起另个人声音。
只听怜星宫主字字道:“你错,她实在将这秘密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得多。”这声音虽然十分缓慢,十分平和,但听在小鱼儿和苏樱耳里,却简直好像半空中忽然打下个霹雳。
灯光下,怜星宫主脸色苍白如纸。
怜星宫主继续道:“也许永远莫要醒过来反倒好些。”她神色仍是片迷惘,似乎连自己在说什都不知道。
小鱼儿眼珠子转,忽然笑道:“看样子你好像很难受,其实,喝醉酒也不是什丢人事,这世上每天至少有几十万人喝醉,你何必难受呢?你以为自己做出什事?你喝醉后立刻就睡着,只不过说几句梦话,像是做个梦而已。”
小鱼儿试探着问道:“那,这种功夫定很厉害?”
怜星宫主道:“这种功夫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流高手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无敌于天下。二十年前,们已练到第八层,本来要将这功夫练到第八层,至少也得要花三十二年苦功,但们却只练二十四年,这进境实已超越古人,们以为最多再过四五年,就可练至巅峰。”
小鱼儿知道她谈锋已被引起,就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怜星宫主顿时吐出口气,眼睛里渐渐有光辉,苍白脸上也渐渐有神采,喃喃道:“不错,确做个梦,而且是个很奇怪梦。”
苏樱瞧着他,目光充满赞赏之意,像是深深以他为骄傲——每个少女都希望自己情人慷慨、热情而仁慈。小鱼儿为求生,虽然也做出过些不择手段事,但却有颗对人类充满热爱仁慈心。
过半晌,怜星宫主才缓缓道:“现在她已不能杀你,你放她吧。”她说这句话时口气很奇怪,非但丝毫没有勉强之意,而且竟像是个局外人在劝解似。
小鱼儿瞧她两眼,什话也没有说,就拉着苏樱,走到那机关枢纽所在之地,怜星宫主竟没有跟来。
他们忍不住要下去瞧瞧,但他却再也未想到邀月宫主竟真留在那石室中没有出来,而且反而已靠着石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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