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不答话,只是瞧着展英松身上黑缎狐皮风氅,瞧几眼,叹着气道:“总镖头这件大氅在哪里买,穿起来可真威风,赶明儿要饭发财,咬着牙也得买它件穿穿。”
展英松呆呆,立刻将风氅脱下来,双手捧上,赔笑道:“金大侠若不嫌旧,就请收下这件……”
金不换笑道:“这怎成?这怎敢当?”口中说话,手里却已将风氅接过来。
展英松干咳着,说道:“这区区之物算得什,金大侠若肯指点条明路,展某日后必定还另有孝敬……”
金不换早已将风氅披在身上,这才遥指西北方,道:“大姑娘、小丫头都往那边去,要追,就赶快吧。”
想不到武功竟是那般惊人,难怪七姑娘要对他……对他那般模样。”
金不换眯起眼睛笑道:“徐兄话里怎地有些酸溜溜?”
徐若愚脸红,强辩道:“……只是奇怪他来历。”
金不换道:“无论他有多高武功,无论他是什来历,但今日他实已犯众怒,仁义三老、天法大师,迟早都放不过他去……”话声未,雪花飞卷中,突见十余骑,自南方飞驰而来,马上人黑缎风氅,被狂风吹得斜斜飞起,骤眼望去,宛如片乌云贴地卷来。金不换眼睛亮,笑道:“这十余骑人强马壮,风雪中如此赶路,想必有着急事,看来生意又来。”说话间十余匹马已奔到近前,当先匹马,条黑凛凛铁塔般虬髯大汉,扬起丝鞭,厉叱道:“不要命?闪开!”
金不换横身立在道中,笑嘻嘻道:“金不换正是不想活,你就行个好把踩死吧。”
展英松道:“多谢。”翻身上马,呼啸声中,十余骑又如乌云般贴地向北而去。
徐若愚看得直皱眉头,摇首叹道:“金兄有那少年皮裘,再穿上这风氅,不嫌太多?”
金不换哈哈笑道:“不多不多,金不换无论要什,都只会嫌少,不会嫌多……咦,奇怪,又有人来。”
徐若愚抬头看去,只见风雪中果然又有十余骑联袂飞奔而来,这十余骑马上骑士,有身穿锦衣皮袍,有急装劲服,声势看来远不及方才那十余骑威风,但是健马还远在数丈开外,马上便已有人大呼道:“前面道中站着,可是‘见义勇为’金大侠?”
虬髯大汉丝鞭停在空中,呼啸声,十余骑俱都硬生生勒住马缰,虬髯大汉纵身下马,赔笑道:“原来是金大侠,展某着急赶路,未曾瞧见侠驾在此,多有得罪,该死该死。”双手抱拳,深深揖。
金不换目光上上下下瞧几眼,笑道:“当是谁,原来是威武镖局展英松总镖头,总镖头如此匆忙,敢情是追强盗?”
展英松叹道:“展某追虽非强盗,却比强盗还要可恶,不瞒金大侠,威武镖局虽不成气候,但蒙两河道上朋友照顾,多年来还未失过风,哪知昨夜竟被个丫头无缘无故摘镖旗,展某虽无能,好歹也要追着她,否则威武镖局这块字号还能在江湖混?”
金不换目光转转,连瞎那只眼睛都似发出光来,微微笑道:“总镖头说可是个穿白衣服大姑娘,还有个穿红衣服小丫头?”
展英松神情振,大喜道:“正是,金大侠莫非知道她们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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