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孩儿骇然大呼道:“姐姐……”
朱七七头也不回,道:“你回去吧,去找花婆,……要去瞧瞧他……”窈窕白衣身影闪两闪,便瞧不见。
火孩儿转目四望,但见四下风吹枯木,宛如幢幢鬼影,在漫天雪花中狰狞起舞,火孩儿活到现在,这才知道害怕是什滋味,忍不住放声大叫道:“姐姐等等……等等……”放足狂奔而去。
山崖下,那漆黑漆黑洞窟,如妖魔张开巨口正待择人而噬。四下乱石高堆,石上满积冰雪,漆黑洞窟,衬着皑皑白雪,更显得阴森黝暗,深不见底,单只“鬼窟”两字,实还不足形容此地之恐怖。朱七七却毫不迟疑,跃而进,去后是生是死,她已全都不管,只因纵然死,也比在外面等着沈浪时那种焦急滋味好些。
突听火孩儿在后面大呼道:“姐姐……等等……”唤两声,似是跌跤,呼声突然停顿,但他显然立刻便自爬起,又自呼道:“等等……”这次呼声中惊惧之意,更是浓重,连声音都已嘶哑,他胆子纵然大极,但终究也不过只是个孩子。
事,谁也不能闲着。”
沈浪微微笑,道:“正是如此。”转身走向那神秘“鬼窟”。
突听朱七七道:“沈浪,你……”
沈浪回首道:“如何?”
朱七七咬咬樱唇,道:“你……你可莫真要被鬼捉去。”
朱七七有心不等他,却又不忍,顿住身形,恨声道:“小鬼,叫你回去不回去……小心些,莫又摔着……”
黑暗中只见火孩儿身形果然又是个踉跄,跌跌撞撞冲进来,朱七七赶紧扶住他,道:“摔疼?”
火孩儿道:“不疼。”嘴里说不疼,声音却已疼得变,戴着鹿皮手套小手,紧紧抓住朱七七纤掌,再也不肯放松。
朱七七叹口气,喃喃道:“真不知爹爹怎肯放你出来……唉,还是没有火折子,你可得小心着走。”姐弟两人,双手互握,步步走进去,入窟愈深,便愈是黑暗,端是伸手不见五指。
沈浪等四人,已不知去向,但闻洞外寒风呼啸,到后来风声也听不见,四下片死寂,唯有阵阴湿之气,扑鼻而来。忽然间,个冷冰冰、黏湿湿东西撞过来,朱七七骇得尖叫起来,全力掌挥出,那东西“吱”声,又飞过去,朱七七道:“老八,莫……莫怕,那……那只……
火孩儿笑道:“沈大哥,姐姐还是关心你,但要凭你真本事,什鬼也捉不你,放心得很……”转首瞧王二麻子、萧慕云等人眼,突又笑道:“你们早就想走,还等什?走走,咱们起走吧。”
沈浪、笑佛、胜滢,莫希四人,终于走入那已不知夺去多少人性命鬼窟之中,直到他四人身形全都没入暗影之中,王二麻子等人也都走,朱七七犹在痴痴地瞧着,双目之中,突然流下泪来。
火孩儿道:“你哭什,他又不是不回来。”
朱七七垂首道:“不知怎地,……害怕得很,老八!他……他若也……也……不……能……回来……”
火孩儿身子突也阵颤抖,瞧着那鬼气森森山影,通红小脸已变得煞白,久久都说不出话来。突见朱七七身形展,发狂地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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