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铁化鹤关心爱妻幼女,获自由,必先赶回沁阳与妻女相会,此番既未回转,其中必然又有变故,何况方千里等数十人亦是不明下落,他们不回沁阳,却是到哪里去?那半面美妇瞧见沈浪面上神情,自然更是着急,把抓住沈浪衣襟,顿声道:“化鹤……他莫非已……”
沈浪柔声道:“夫人且莫着急,此事……”目光动处
金无望怔怔,道:“相公此话怎讲?”
沈浪笑道:“在下本在担心方千里等人去而复返,再来寻朱姑娘复仇,如今他们既已被金兄所伤,在下便放心。”
金无望道:“在下并未出手伤他们。”
沈浪不觉吃惊,忖道:“此人既然如此说话,方千里等人便必非被他所伤,那……那却又是谁将他们伤?凭金不换本事,又怎伤得这许多武功高手?”他愈想愈觉奇怪,不知不觉间放缓脚步。
但路行来,终是走不少路途,突见条人影自对面飞掠而来,本只是淡淡灰影,眨眼间便来到近前,竟是那乱世神龙之女,铁化鹤之妻,面带伤疤半面美妇。她怀抱着爱女亭亭,满面俱是惶急之色,瞧见沈浪,有如见到亲人般,骤然停下脚步,喘息着问道:“相公可曾瞧见家夫君?”
冷笑道:“原来掌中天魔,也是怕死……接着。”随手扯下腰间丝绦,长鞭样抛出去。花蕊仙伸手接过,却不知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沈浪微笑道:“金兄已饶你性命,快把丝绦绑在手上,金兄自会助你臂之力。”
金无望道:“沈兄既无伤她之心,在下也只有带她走。”
沈浪大笑道:“不想金兄竟是小弟知己,竟能猜着小弟心意。”
这时花蕊仙已乖乖地将丝绦绑着手腕。她生伤人无算,只当自己必然不至怕死,但此番到这生死关头之际,她才知道“不怕死”三字,说来虽然容易,做来却当真是艰难已极。
沈浪变色道:“铁兄莫非还未回去?”
半面美妇伧急道:“至今未有消息。”
沈浪道:“方千里、胜滢、笑佛等人……”
他话未说完,半面美妇已截口道:“这些人岂非都是跟着相公同探访墓中秘密去,他们行踪妾身怎会知道?”
沈浪大骇道:“这些人莫非也未曾回去?”
金无望道:“自古艰难唯死,花蕊仙怕死,在下何尝不怕,沈兄放过在下命,在下怎能忘恩负义?沈兄要去哪里,在下愿相随尽力。”
沈浪笑道:“在下若非深信金兄是恩怨分明大丈夫,又怎会对金兄如此放心?……在下领路前行,先远离此间再说。”转身急行,金无望拉着花蕊仙相随在后,两人虽未施展轻功,但是脚步是何等轻健,只可怜花蕊仙跟在后面,还未走出箭之地,已是嘴唇发青,面无血色。
四野冷寂,鸟兽绝踪,但雪地上却满是杂乱脚印,显见方千里、展英松等人必定走得甚是狼狈。
沈浪凝目望去,只见这些足印,来时痕迹极浅,而且相隔距离最少也有五六尺开外,但足尖向着去路痕迹,入雪却有两寸多深,相隔之距离也短许多,又显见方千里等人来时脚步虽轻健,但去时却似受内伤,是以举步甚是艰难。
沈浪微沉吟,回首笑道:“金兄好高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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