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静寂如死深夜里,这些声音听来,委实令人心惊
只见“她”将那长长包袱打开,面笑道:“好孩子,你瞧姑姑多疼你,生怕你寂寞,又替你带个伴儿来。”
朱七七转目望去,心头又是凉——包袱里竟包着个白衣女子,只见她双颊晕红,眼帘微阖,睡态是那样温柔而娇美,那不是白飞飞是谁。
这可怜少女白飞飞,如今竟已落入这恶魔手中。
朱七七狠狠瞪着青衣妇人,目光中充满愤恨——目光若是也能杀人,这青衣妇人当真已不知要死过多少次。
只见“她”自怀中取出只黑色革囊,又自革囊中取出柄薄如纸片小刀,只发亮钩子,只精巧柄子,只勺子,柄剪刀,三只小小玉瓶,还有四五件朱七七也叫不出名目,似是熨斗,又似是泥水匠所用铲子之类东西,只是每件东西都具体而微,仿佛是童子用来玩。
语声变,突又变得出奇温柔,轻抚着朱七七面颊,道:“好孩子,乖乖,姑姑出去趟,这就回来。”
这恶魔竟有两副容貌,两种声音。
刹那间他便可将切完全改变,像是换个人似。
朱七七望着他关起房门,立时放声痛哭起来。
她对这青衣“妇人”实已害怕到极处,青衣“妇人”纵然走,她也不敢稍有妄动。
享用你……”
朱七七身子在他手掌下不停地颤抖着,她那晶白如玉胸膛,已因这恶魔羞侮而变成粉红颜色。
恶魔狞笑在她耳畔响动,恶魔手掌在她身上……
她既不能闪避,也不能反抗,甚至连愤怒都不能够。
她双泪眼中,只有露出乞怜目光。
朱七七也不知“她”要做什,不觉瞧得呆住。
青衣妇人突然笑道:“好孩子,你若是不怕被吓死,就在旁瞧着,否则姑姑还是劝你,赶紧乖乖地闭起眼睛。”
朱七七赶紧闭起眼睛,只听青衣妇人笑道:“果然是好孩子……”
接着,便是阵铁器叮当声,拔开瓶塞声,刀刮肌肤声,剪刀铰剪声,轻轻拍打声……
停半晌,又听得青衣妇人撮口吹气声,刀锋霍霍声,还有便是白飞飞轻轻呻吟声……
她只是想将满腔恐惧、悲愤、仇恨、失望、伤心、羞侮与委屈,俱都化作眼泪流出。
眼泪沾湿衣襟,也沾湿被褥——哭着哭着,她只觉精神渐渐涣散,竟不知不觉地睡着。
噩梦中骤觉阵冷风吹入胸膛,朱七七激灵灵打个寒噤,张开眼,门户已开,恶魔又已回来。
“她”右肋下夹着个长长包袱,左手掩起门户,身子已到床头,轻轻放下包袱,柔声笑道:“好孩子,睡得好?”
朱七七见“她”笑容,听“她”语声,身子便忍不住要发抖,只因这恶魔声音笑容,若是也与“她”心肠同样凶毒,倒也罢,“她”笑容愈是和蔼,语声愈是慈祥,便愈是令人无法忍受。
青衣妇人狞笑道:“你怕?”
朱七七勉强忍住满心悲愤,委屈地点头。
青衣妇人道:“你此后可愿意乖乖地听话?”
在这恶魔手掌中,朱七七除点头,还能做什?她生倔强,但遇着这恶魔,也只有屈服在他魔掌下。
青衣妇人大笑道:“好!这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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