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道:“好,也依你这次,且等到明天再说。”
两人回到欧阳家,宅中人早已安歇,似乎并没有人发觉他两人夜半离去之事,两人招呼声,便悄然回房。
冬夜虽长,两人经过这番折腾,已过去大半夜,朱七七迷迷糊糊地打个盹儿,张开眼来,日色已白。
她张着眼在床上出神半晌,想会儿心思,似乎愈想愈觉不对,突然推被而起,匆匆穿起衣服,奔向沈浪卧房。
房门紧闭,她便待拍门,但想想,又绕到窗口,侧着耳朵
朱七七咬咬牙,道:“话虽不错,但这样来,更断定那里必定就是那魔窟,不回去瞧个明白,怎能安心。”
熊猫儿道:“你怎能断定?”
朱七七道:“问你,普通妓院中,又怎会有那多壮汉巡查守夜?而且……那人既三番两次地来警告咱们,想必已瞧出那院子里危机四伏,那,再问你,普通妓院里,又怎会四伏危机?”
熊猫儿默然半晌,叹道:“实在说不过你。”
朱七七道:“说不过,就得跟走。”
朱七七道:“你说他故意要被人发现,莫非他疯?”
熊猫儿叹口气道:“他再三警告咱们,咱们却还不肯走,他当然只有故意让自己行迹被人发现,好教咱们非走不可。”
朱七七怔怔,恨声道:“吹皱池春水,干他什事?却要他来作怪。”
两人口中说话,脚下不停,已掠出两条街。
但此刻朱七七竟突又停下脚步。
……什人……捉贼!”
熊猫儿失色道:“不好……快退……”
短短四个字还未说完,已有条人影自火光中飞射而出,疾如流星闪电,向朱七七与熊猫儿藏身之处掠来。
他身法委实太快,虽是迎面而来,但朱七七与熊猫儿也只不过仅能瞧见他人影,根本无法分辨出他身形面貌。
这人影已闪电般掠过他们身畔,竟轻叱道:“随来。”
熊猫儿道:“好!跟你走。”
朱七七喜道:“真?”
熊猫儿道:“自是真,但却非今夜,今夜咱们先回去,到明日,你不妨再从长计议,好歹也得将这妓院真相查出。”
朱七七沉吟半晌,道:“你说话可算数?”
熊猫儿道:“说话,就如钉子钉在墙上般,个钉子个眼。”
熊猫儿骇道:“你又要怎样?”
朱七七道:“还要回去瞧瞧。”
熊猫儿忍不住道:“你疯?”
朱七七冷笑道:“半点儿也没有疯,头脑清楚得很,他们捉不着贼,自然还是要回屋睡觉,为何不可再回去?”
熊猫儿叹道:“好姑娘,你难道就未想到,人家经过这次警觉之后,警戒自要比方才更严密十倍,你再回去,岂非自投罗网?”
此刻火光、人影、脚步,已向朱七七与熊猫儿这边奔过来,呼喝、叱咤之声,更是响。
朱七七要想不退也不行,只得转身掠出,幸好这边还无人封住他们退路,片刻间两人便掠出墙外。
两人到墙外,那神秘人影早已瞧不见。
朱七七跺足道:“死贼,笨贼,他才是不折不扣傻蛋之王哩,他自己被人发现行踪,却害得咱们也跟着受累。”
熊猫儿沉吟道:“只怕他是故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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