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拼命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暗骂自己:“为何要如此害怕,连死都不怕,还怕什?”
她却不知道“恐惧”正是人性中根本弱点,与生俱来弱点,除非那人已死,已完全麻木,否则他永远免不要害怕。
正如此刻,她怕并不是“死”,她怕仅仅是“恐惧”本身,这并不可笑,更不可耻,只因这根本无法避免,她根本不由自主……古往今来,那些忠臣烈士,在舍生取义、从容赴死时,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害怕,只是他们能凭着那股浩然正气,将害怕遏止而已。
朱七七虽不能将“害怕”遏止,却终于站起来。
她心中虽不能说也有那股浩
这时,小楼中竟突然变得寂无声响。
这无声寂静,奇怪寂静,实在比任何响动都要可怕,朱七七吃惊地抬起头,泪眼模糊,愕然而视。
只见那寂静、黝暗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影……
她又惊又奇,暗道:“这是怎回事……这是怎回事?难道他……他已死?但他纵然已死,也该有些动静才是呀。”
没有生命小楼,此刻在她眼中看来,却仿佛是个*猾诡秘幽灵般,那精灵屋檐,仿佛是这老*巨猾幽灵苍苍白发,那紧闭着窗户,便像是这幽灵紧闭着眼睛,什秘密都不肯透露——永远没有人能从双紧闭着眼睛里瞧出他心里秘密,是?
与熊猫儿同生同死,怎奈却再也站不起身子。
她跌坐在地上,咬牙暗道:“谁叫你酒醉误事,谁叫你逞能灌酒,你……你……你死也是活该,半点也不会可怜你……”
她口中虽然如此说话,但不知怎地,说着说着,她双明如秋水眼睛里,竟已涌出泪珠。
只听熊猫儿在小楼中大叫大嚷,道:“鬼婆娘,女魔头,你出来,你……你有本事与本大侠拼个你死活,看熊猫儿可怕。”
他话声含糊,委实连舌头都大,连话都说不清。
但小楼下那扇已被熊猫儿踢开门户,却像是幽灵嘴——门,在夜风中摇动着,正像是那幽灵对朱七七讥笑与嘲弄,“它”生像是在对朱七七说:“你敢进来?你平日那大胆子,此刻你可敢走进来步?”
朱七七身子打着寒噤,不断地打着寒噤。
她身子早已被雪水湿透,裤子上也早已沾满泥泞,但她却毫无觉察,她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那幢小楼,别任何事都顾不得。
门,犹在寒风中摇动着。
这不但像是对朱七七嘲弄,也还像是对她挑战。
接着,又是阵“砰砰、咚咚”声响,熊猫儿含糊叱咤,显见小楼中已发生生死相拼剧战。
那,熊猫儿武功纵高明,身手纵灵巧,可也万万不会是小楼中绝色美妇对手,何况他此刻根本已酩酊大醉。
朱七七早已哭得跟泪人儿似。
她面流泪,面低语,道:“不管你是不是喝醉,若不是,你……你……你又怎会喝醉,又怎会来到这里……都是害你……害你,但却坐在这里,不能和你起去拼命……真该死,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举起手,口往她自己那嫩藕般手臂咬下去,竟真咬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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