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咯咯笑,接道:“姓金做事,从来不问别,只问哪件事好处多,就做哪件。只要有好处,叫替别人擦屁股都没关系。”
王怜花道:“你此刻杀又有何好处?”
金不换道:“好处可多着咧,你要听?”
王怜花道:“倒想听听。”
金不换道:“第,此刻宰你,就可将你自朱七七那里骗来东西,据为己有,那大堆黄澄澄金子,也就是。”
金不换嘻嘻笑道:“你有何不懂?”
王怜花道:“你要杀,是?”
金不换大笑道:“好孩子,果然聪明。”
王怜花道:“但你已是盟友,你为何要杀?”
金不换重重在地上啐口,狞笑道:“盟友,盟友值多少钱斤?有奶就是娘,姓金辈子可没交过个朋友,谁若要交姓金这朋友,他也准是瞎眼。”
左公龙并非畏惧金不换武功,只因他方才已见过金不换动手,金不换武功,并未见能比他强胜许多。
他们畏惧,只是金不换面目上此刻流露出狞笑,这狞笑竟使得金不换本极猥琐面容,突然有种慑人之力。
左公龙并不是好人,他所遇见坏人也比好人多得多,但是,他却从没有看见过比金不换更坏人。
他从没有见过这种令人心惊胆战狞笑。
只见金不换已缓缓站起来,缓步向王怜花走过去,他嘴里仍咀嚼着王怜花请他吃肉,手里仍拿着王怜花请他喝酒。
王怜花吸口气道:“原来此事你也知道。”
金不换道:“第二,你此刻已是有身价人,宰你,不但可到仁义庄去领花红,还可博得他们赞声义士,名利兼收,何乐不为……就算沈浪,他最恨是你,而不是,若宰你,他也会拍拍肩膀,夸声好朋友……你莫忘记,金无望也是你动手杀死。”
王怜花苦笑道:“好……好……好!”
金不换大笑道:“当然好,连你也佩服,是?”
王怜花道:“但你莫要忘记,属下好手如云,家母更是天下
王怜花道:“但你昔日……”
金不换冷笑道:“昔日瞧你还有两下子,跟着你总可有些好处,所以才交你,但你此刻却像个死狗似躺着不能动,谁还交你?”
王怜花道:“此刻虽在无意中受伤,但这伤不久就会好,势力遍布十三省,属下至少也有千人,只要你还愿意交这个朋友,等好起来,于你岂非大有帮助,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连这点都想不透?”
躲在门外朱七七,瞧见王怜花在这生死线关头中,居然仍然面不改色,侃侃而言,心里倒不觉有些佩服。
只听金不换道:“不错,等你起来,还可啃你这根肉骨头,但来已等不及,二来,此刻宰你,好处更多。”
杯中酒,盛得极满,他歪歪斜斜地走着,每走步,杯子里酒,就会溅出滴,就像是血样滴出来。
他目中恶毒之意,也就像杯中酒样,已快要溅出来,这对眼睛,此刻正瞬也不瞬地望着王怜花。
王怜花脸更白,强笑道:“你要怎样?”
金不换道:“就算左公龙不知道要怎样,难道连你也不知道?”
王怜花道:“虽知道,却有些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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