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打胸膛,承受着这如刀寒风,想到立刻就要抓住王怜花那恶贼,他胸襟不觉大畅,方才所受恶气,似乎早已被风吹走——在这铁打男儿胸膛里,正跳跃着颗活泼、豪放、慷慨、赤红心。
马行如龙,马鬃在寒风中根根倒立,熊猫儿突然呼啸声,连翻三个筋斗,再跃下地来。
沈浪忍不住笑道:“若有个儿
他手掌中竟早已扣着两粒小石子,此刻脱手击出,第粒石子,击断系着第匹马缰绳,第二粒石子,击中马股——他眼睛里竟也像点着两盏灯似,在如此黑暗中,准头仍不失丝毫。
那匹马负痛惊嘶声,落荒奔去。
竹棚中大汉怒骂道:“死畜生,只怕吃多。”
三条大汉谁也没想到这会是沈浪施展手脚,口中虽然喝骂,但手里正在忙着喂药救人,谁也没有追去。
沈浪沉声道:“这匹马就是王怜花尾巴,咱们追。”
熊猫儿又不禁愕然道:“为什?”
沈浪道:“只因王怜花还有条尾巴在这里。”
熊猫儿道:“在……在哪里?”
沈浪道:“随来。”
他展动身形,在竹棚火光照不着黑暗中,围着竹棚兜半个圈子,绕到那三匹马左边。
真可称是天下无双,看来就算那快活王,也未必能强胜于他。”
说到这里,他缓缓顿住语声,嘴角却突然露出微笑。
熊猫儿跺脚道:“老天呀老天,难为你此刻还笑得出,咱们样样事都输给他招,这筋斗可算栽到家,你……你究竟是怎笑得出来?”
沈浪微笑道:“你件件事虽都输他招,但他却也有件事输咱们招,这招,却是他致命招。”
熊猫儿愕然道:“哪招?”
熊猫儿还在诧异,但沈浪身形已如轻烟般掠出,他也只有跟着掠去,等他追上沈浪,终于也恍然大悟,喜道:“不错,马性识途,这匹马必定要奔回它自己马厩,咱们只要寻着这匹马窝,也就能寻着王怜花窝。”
沈浪微笑道:“追着马总比追人容易多吧。”
熊猫儿忍不住大笑道:“沈浪,你到底是有两下子。”
奔马虽急,沈浪与熊猫儿身形却急于奔马。
熊猫儿仍然敞开着胸膛,寒风迎面吹来,就像刀子似,刮在他胸膛上,但他胸膛却是铁打。
熊猫儿悄声道:“你可是要等这里面三条大汉出来,再尾随着他们?”
沈浪道:“这三人想必还要耽误许久,若是等他们,便不如去寻范汾阳来得快,何况,这三人既已见着咱们,也必定要提防咱们尾随,未必会回去。”
熊猫儿道:“正也如此想,那……尾巴在哪里?”
沈浪截口道:“就在这里,你瞧着!”
突然手掌扬,两缕锐风破空飞出。
沈浪道:“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咱们抓住他尾巴。”
熊猫儿忍不住截口道:“什尾巴?”
沈浪道:“那辆马车就是他尾巴,咱们抓住这尾巴,就能寻着他,咱们寻着他,就能要他命,他就算赢咱们千次,也抵不上输这次。”
熊猫儿大声道:“沈浪呀沈浪,你果然是打不服,击不倒,既是如此,咱们快去找那范汾阳,抓住那条尾巴……”
沈浪微笑道:“那条尾巴咱们已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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