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道：“幸好
虽然没法子让你们再瞎
次，却可以要你们再死次。”
她
手轻轻拂，兰花般纤纤玉指间，突然飞出
十几道银光。
风四娘并不喜欢杀人，但若到非杀不可时候，她手也绝不会软。
她银针虽然不如沈家金针那
有名，却也很少失手过。
银针发十四根，分别向七个瞎子咽喉射过去。
风四娘道：“死你们都不怕？”
这瞎子道：“们已不必怕。”
风四娘道：“为什？”
这瞎子脸上突又露出种很奇怪表情，冷冷道：“因为们都已死过次。”
没有人能死两次。
他脸上表情居然还是很严肃，风四娘却又忍不住笑。
这瞎子道：“说并不是笑话。”
风四娘道：“但却觉得很好笑。”
这瞎子道：“很好笑？”
风四娘道：“你们凭什认为会听你们话？”
风四娘忽然觉得有点冷，她知道这种人，只要说得出，就定做得到。
这瞎子又道：“所以你最好老实些，们叫你穿衣服，你最好就赶快穿衣服。”
风四娘道：“你们是想要干什？”
这瞎子道：“要你跟着们走。”
风四娘道：“有眼睛人，反而要跟着没有眼睛人走？”
是瞎子，而且还像是哑巴，全都紧紧地闭着嘴。
过很久很久，其中才有个人忽然道：“你没有穿衣服？”
风四娘大笑，道：“你们洗澡时候穿衣服？”
这瞎子道：“好，们等你穿起衣服来。”
风四娘道：“你们既然看不见，那又何必穿衣服？”她眼波流动，忽又叹口气，道，“真替你们可惜，像这好看女人在洗澡，你们居然看不见，实在是件很遗憾事。”
瞎子们手里折扇突然扬起、展开，十四根银针就突然全都不见。
只见七柄扇子上，都写着同样六个字
这本是句很荒谬话，但是从这瞎子嘴里说出来，就绝不会有人觉得荒谬，因为他说是真话。
风四娘忽然觉得很冷，就好像坐在盆快结冰冷水里。
但若就这样被他们吓住，乖乖地穿起衣服来跟着他们走，那就不是风四娘。
风四娘叹口气，道：“偷看洗澡人，眼睛都定会瞎，只可惜你们本来就已经是瞎子。”
这瞎子冷冷道：“实在可惜。”
这瞎子道：“不凭什。”
风四娘道：“你们虽然瞎，却并不聋，难道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风四娘洗澡时候，身上也样带着杀人利器，也样能杀人？”
这瞎子道：“们听说过。”
风四娘道：“可是你们点也不怕？”
这瞎子道：“对们说来，天下已经没有可怕事。”
这瞎子道：“不错。”
风四娘道：“无论你们到哪里，都跟你们到哪里？”
这瞎子道：“不错。”
风四娘道：“你们若是掉进粪坑里去，也得跟着跳下去？”
这瞎子道：“不错。”
这瞎子冷冷道：“不遗憾。”
风四娘道：“不遗憾？”
这瞎子道：“瞎子也是人，虽然不能看，却可以摸，不但可以摸，还可以做很多别事。”
他说本是很下流话，但是他脸上表情却很严肃。
因为他说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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