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点点头，道：“前几天就有人来通知小号，说萧大爷这两天可能要用银子，叫
来这里等着。”
萧十
郎道：“你是哪家字号
？”
这人道：“在下阎实，是利通号，请萧大爷多关照。”
萧十郎道：“在你那边账目怎
样？”
阎实道：“自从去年二月底开始，萧大爷共在敝号存进
六笔银子，连本带利，共是六十六万三千六百两。”
萧十郎道：“嗯。”
风四娘道：“难道天上会突然掉下个大元宝来？”
萧十郎笑道：“天上掉下元宝，还要弯腰去捡，那岂非太麻烦。”
风四娘也在吃惊地看着他：“难道世上还有比这更容易到手钱？”
萧十郎道：“有。”
萧十郎道：“也样不好意思。”
风四娘道：“那们吃不吃？”
萧十郎道：“吃。”
风四娘道：“吃过呢？”
萧十郎道：“吃过当然要付钱。”
尤其是那个刚泡个热水澡，挣扎着爬起来老伙计，简直就好像恨不得要将他当作自己老祖宗样。
风四娘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坐下来，就忍不住悄悄地问：“你为什还要到大亨楼来？”
萧十郎笑笑，道：“因为是个大亨，而且是大亨中大亨。”
风四娘说话声音更低：“你知不知那些东西，是用什买？”
萧十郎回道：“用内衣上那几粒汉玉扣子。”
不算数人？”
萧十郎看着她，笑。
种真正从心底发出来笑。
但却并不完全是愉快笑，除愉快外，还带着些感激，带着些解，甚至是带着点点辛酸。
他什话都不再说。
他已从怀里取出个账单，双手捧过来：“详细账目都在这上面，请萧大爷过目。”
萧十郎道：“账目倒不必看，只不过这两
风四娘叹口气，说道：“看你定是没有睡醒……”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有个矮矮胖胖，圆脸上留着小胡子，穿着件紫缎长衫中年人，规规矩矩地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向萧十郎长身揖，赔着笑道：“阁下就是萧十郎萧大爷？”
萧十郎淡淡道：“你明明知道是，为什还要多问？”
这人赔笑道：“因为账上数目太大，所以在下不能不特别小心些。”
萧十郎道：“你昨天是不是已来过？”
风四娘道：“钱呢？”
萧十郎道：“钱自然有人会送来。”
风四娘道：“谁会送来？”
萧十郎道：“不知道。”
风四娘几乎忍不住要叫起来：“你不知道？连自己也不知道？”
风四娘道：“可是现在身上竟连两银子都没有。”
萧十郎道：“知道。”
风四娘道：“你在这里能挂账？”
萧十郎道：“不能。”
风四娘苦笑道：“这人什事都做过，可是要吃霸王饭，吃过抹抹嘴就走，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若是萧十郎，你若遇见个像风四娘这样女人，你还能说什？
大亨楼。
萧十郎居然又上大亨楼。
楼上楼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伙计们，每个人都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吃惊虽然吃惊，但马屁却拍得更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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