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横赶紧道：“
就上来。”
他先把小船系在柱子上，就壁虎般沿着柱子爬
上去。
风四娘就站在栏杆后面等着他，脸上
笑容比盛开菊花更美。
看见她这样女人，这样微笑，若有人还能不动心，这个人就
定不是男人。
章横是个
风四娘眼珠子转转，道：“这地方是你家？”
章横笑道：“这是西湖，不是太湖，只不过临时找这屋子住着。”
风四娘道：“那
这就是你临时家。”
章横道：“可以这样说。”
风四娘道：“你把带到你临时家，是不是想要做你临时老婆？”
冷水从鼻子里灌进去滋味，她已尝过次，她忽然发现无论怎样死法，都比做淹死鬼好。
小楼后有个窄窄阳台，栏杆上还摆着几盆盛开菊花。
灯光从窗子里照出来，窗子都是关着。
风四娘越过栏杆，跳上阳台，才算吐出口气。
小船还在水里打着转，突然“哗啦啦”声响，个人头从水里冒出来，竟是太湖中第条好汉“水豹”章横。
忽然间，“砰”声响，小船船头，撞在根柱子上。
前面座小楼，半向临水，用几根很粗木柱支架在湖滨。
小楼上三面有窗，窗子里灯火昏黄。
既然有灯，就有人。
是什人？
粼水波上，她已迷失方向。
阵风吹过来，她抬起头，才发现前面小船，连那点淡淡影子都看不见。
风中隐约还有摇橹声传过来，她正想追过去，忽然发现船下水波在旋转。
漩涡中仿佛有股奇异力量，在牵引着这条船，往另个方向走。
这条船竟已完全不受她控制。
章横怔怔，嘴里结结巴巴，竟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实在想不到风四娘会问出这样句话来。
风四娘却还在用眼角瞟着他，又问道：“你说是不是？”
章横擦擦脸上水珠，终于说出句：“不是这意思。”
风四娘又笑，笑得更甜：“不管你是什意思，这地方总是你家，你这做主人为什还不上来招呼客人？”
——原来这小子也是他们路。
风四娘咬咬牙，忽然笑：“还以为是水鬼在找替身，想不到是你。”
章横也笑，双手扶扶船舷，人已跃而上，站在船头，仰着脸笑道：“也想不到大名鼎鼎风四娘居然还记得。”
风四娘嫣然道：“你知道就是大名鼎鼎风四娘？”
章横道：“当然知道。”
那股神秘力量，为什要把风四娘带到这里来？
风四娘连想都没有想，长篙在船头点，用尽全身力量，蹿上去。
只要能离开这条见鬼船，她什都不管。
就算这小楼上有更可怕妖魔在等着，她也不管。
不管怎样，能让两只脚平平稳稳地站在实地上，她就已心满意足。
她本不是那种看见只老鼠就会被吓得大叫起来女人。
可是现在她却已几乎忍不住要大叫起来，只可惜她就算真叫出来，也没有人听得见。
漩涡力量，愈来愈大，又像是有只看不见手，在拉着这条船。
她只有眼睁睁地坐在那里，看着这条船被拉入不可知黑暗中。
她手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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