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仍在地上。
星光仍在地上。
割鹿刀也仍在地上。
可是萧十
郎已经不在
。
萧十郎走
时候，并没有带走连城璧生命，却带走他生中所希冀切——希望、骄傲、光荣。
连城璧脸色苍白如萧十郎眼睛。
没有人能形容，也没有人能知道萧十郎此刻眼中表情是满足，是刺激，是欢愉，还是空虚。
有谁能知道这种空虚是什
意义？
有谁能知道这种空虚是多空虚？
有谁能知道萧十郎现在心情？
他生中最黑暗时候，就是这刹那。
然后，他听见种奇怪声音。
他听见种神奇，无法形容，只有他自己听见才会觉得恶心声音。
他听见他自己骨头碎裂声音。
月。
萧十郎也真不见。
等到连城璧要找萧十郎时候，萧十郎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他人忽然间好像已经和这个可以包容万事万物黑暗融为体。
任何人都知道黑暗是最可怕。
没有任何事比黑暗更可怕。
可是千千万万年以来，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人，有谁能真不死呢？
有谁能？
《火并萧十郎》完
。
这种比恐惧更可怕千万倍空虚。
他只看见割鹿刀。
他只看见放在地上，他伸手就可以拿到割鹿刀。
他没有看见萧十郎。
他走时候，只说句话：“你不能死，因为
还是欠你。”
你不能死。
不能死。
风四娘不能死。
沈璧君不能死。
没有人知道萧十郎现在心情。
没有人知道萧十郎现在所想到是什事。
他想到是白云，是泪水，是白云下山坡，是流水河滩；是山坡上蜜语，是河滩上柔情。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想得到这是谁柔情，是谁蜜语，是种什样痛苦和心酸，为什这种蜜语柔情中要有这多痛苦和心酸？
为什这代价永远无法偿还？他手里已没有他割鹿刀。
真正能杀人，并不是他割鹿刀，而是柄看不见刀。现在，他又放下这把刀。
今夕有月。
星。
今夕有星。
今夕是何夕？
星光月光都洒在连城璧脸上，连城璧脸苍白如今夕月，今夕星。
因为黑暗代表人类历史生活中某些不可知恐惧。
现在，萧十郎本身就已经是黑暗。
黑暗。
黑暗。
连城璧眼前只有黑暗。
他也没有想到真正可怕并不是这把刀。
真正可怕是萧十郎。
个神奇，无法形容，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萧十郎。
夜。
夕阳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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