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女人看到自己腿肿得像她这大,都会被吓软。
烤火人似乎在发笑。
沈璧君等自己心定下来,才问道:“你是
破庙里自然没有床,她人就睡在神案上,神案上还铺着层厚厚稻草,这个人看来虽粗野,其实倒也很细心。
但这个人究竟是友还是敌呢?
沈璧君挣扎着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丝声音。
但烤火这人耳朵却像是特别灵,沈璧君身子刚动动,他就听到。
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道:“躺下去,不许乱动!”
等他避开这三件暗器,想先放下沈璧君再去追时,小公子早已逃得连人影都瞧不见。
只听她那银铃般笑声远远传来,道:“已将这烫山芋抛给你,你瞧着办吧!”
萧十郎望着怀里沈璧君,只有苦笑——这“烫山芋”实在不小,他既不能抛下来不管,也不知该传给谁去才好。
沈璧君第二次自晕迷中醒来时候,发现自己人已到个破庙里,这庙非但特别破,而且特别小。
小而破神龛里,供着好像是山神,外面风吹得呼呼直响,若不是神案前已升起堆火,沈璧君只怕已冻僵。
缓停下,小公子道:“现在你还想要怎样?”
萧十郎道:“抱沈璧君下车。”
小公子倒也真听话,打开车门,抱着沈璧君下车,道:“现在呢?”
萧十郎道:“直向前走,莫要回头,走到前面那棵树下,将沈璧君放下来……就在你后面,你最好少玩花样。”
小公子道:“遵命。”
沈璧君这生中,从来也没有听过人对她说如此无礼话,她虽然很温柔,但这生中从来也没有听过别人命令。
她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跳下去。
烤火人还是没有抬头,又道:“你若定要动,不妨先看看你自己腿,无论多美人,若是缺条腿,也不会很好看。”
沈璧君这才发现自己右腿已肿起来,肿得很大。
她人立刻倒下去。
风,从四面八方漏进来,火焰直在闪动,有个人正伸着双手在烤火,嘴角低低地哼着支歌。
这人身上穿衣服也很破旧,脚上破靴子底已穿两个大洞,但就算穿着皮裘,坐在暖阁中烤火人,看起来也不会比他更舒服。沈璧君想不通个人在他这种情况中,怎还会觉得这舒服。
但他嘴里在哼着那支歌,曲调却是说不出苍凉,说不出萧索,说不出寂寞,和他这个人完全不相称。
沈璧君张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吸引住,过很久,她才发觉自己本不该对别人如此留意。
她本该先想想自己处境才是。
她居然真连头都不敢回,步步地往前走,萧十郎在后面盯着她,实在想不通她怎会忽然变得如此听话。
就在这时,小公子花样已来!
小公子已走到树下,突然翻身,将沈璧君人向萧十郎怀里抛过来,萧十郎根本还未来得及思索,已先伸手接住。
只见小公子人已掠起,凌空个翻身,手里已有三道寒光飞出,直打萧十郎怀中沈璧君。
方才小公子若以沈璧君性命来要挟萧十郎,萧十郎也许真不会动心,但现在沈璧君就在他怀里,他怎能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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