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郎倒在墙角下,喘息着。
他眼虽是眯着,似已张不开,但目光却很清澈。
他酒终于醒。
酒不醒反而好些,酒醒,他忽然觉得全身都痛苦得仿佛要裂开——酒,已化为冷汗流出。
屠啸天仰面大笑道:“现在只怕真连三尺童子都能割下他脑袋。”
沈璧君力已将竭,口气已几乎喘不过来。
但她就算力竭而死,也不会停下脚。
“绝不能让萧十郎因而死,无论如何也要救他。”
她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别事她已全不管。
夜很静。
这四字说出,掌中旱烟管也已击出。
只觉他手腕震动,个烟斗似乎变成三个,分打萧十郎前胸玄机、乳根、将台,三处大穴。
屠啸天号称海内打穴第名家,就这招“三潭印月”,招打三穴,放眼天下,实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萧十郎身子根本没有动,右手如抓苍蝇,向外抓,这支旱烟管就莫名其妙地到他手里。
屠啸天脸下子就变得比纸还白。
厉刚“大摔碑手”下人已不知有多少,萧十郎挨他两掌,受内伤实已很重。
但喝醉人,往往不计利害、不知轻重,明明不能说话醉就会说出来,明明不能做事也照样做。
因为酒下肚,明明只有五尺高人,就会忽然觉得自己有八尺高,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人,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大力士。
所以喝醉人常常喜欢找人打架,无论打不打得过,也先打再说,就算最聪明人,喝醉也会变成呆子。
萧十郎若在清醒时,当然绝不会以自己血肉之躯去接厉刚这掌,只可惜萧十郎喝醉时,也和别人全没两样。
赵无极微笑道:“既是如此,就让在下来动手吧!”
屠啸天忽然顿住笑声,道:“且慢。”
赵无极皱皱眉,道:“还等什?”
屠啸天笑道:“是杀
她认准方向,全力飞掠,前面有墙,她就掠过墙,前面有屋,她就掠过屋,也不管是谁家墙院,谁家屋子。
这种事她以前本不敢做,但现在她已不在乎。
只要能救得萧十郎,无论要她做什她都不在乎。
片乌云掩来,掩去星光月色。
沈璧君忽然发觉自己竟迷失方向!
萧十郎大笑道:“只喝酒,不抽烟,这玩意儿没用。”
他双手拗,似乎想将这烟管拗断,却不知烟管竟是精钢所铸,他拗未断,忽然大喝声,只听得“叮”声,烟斗虽被他拗得绷出去,打在墙上,但他嘴里也喷出口鲜血,全都喷在屠啸天身上。
屠啸天本似已吓呆,被鲜血激,突然转身,个肘拳击上萧十郎胸膛。
这次萧十郎再也挨不住,身子也被撞得飞出,但见剑光闪,赵无极剑已闪电般刺入他胁下。
寻不着车马。
屠啸天虽也在笑,但萧十郎举动他都很注意。
姜毕竟是老辣。
屠啸天比别人多活二三十年,这二三十年并不是白活,面上虽在笑着,眼睛里却全无丝毫笑意,突然道:“这门功夫倒也学过。”
萧十郎大笑道:“哦?你是不是也想来试试?”
屠啸天道:“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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