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有三个人正在聊着天。
坐在主位,是个面貌极俊美,衣着极华丽人,戴着顶形式奇古高冠,看来庄严而高贵,俨然有帝王气象。
他肤色如玉,白得仿佛是透明,双手十指纤纤,宛如女子,无论谁都可看出他这生中绝对没有做过任何粗事。
他看来仿佛还年轻,但若走到他面前,就可发现他眼角已有鱼纹,若非保养得极得法,也许已是个老人
逃到哪里去?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沈璧君垂下头,滴眼泪滴在手背上。
门外有敲门声。
是谁?
门是虚掩着,个红衣丫环推门走进来,眼波流动,巧笑倩然,萧十郎依稀还认得出她就是那在前厅奉茶人。
萧十郎道:“嗯。”
沈璧君颤声道:“但们人怎会缩小?那两个老人明明是死玩偶,又怎会变成活人?”
萧十郎只能叹息。
这件事实在太离奇,离奇得可怕。
任何人都不会梦想到这种事,也绝没有任何人能解释这种事——这简直比最离奇梦还要荒唐。
四壁都是书箱,紫檀木书箱。
萧十郎勉强笑道:“天公子也许怕们闲得无聊,所以将们送到这里来,这里书,看上三五年也未必看得完。”
沈璧君嘴唇发白,手发抖,突然冲到窗前,推开萧十郎。
曲桥、流水、老人、棋局……
沈璧君低呼声,倒在萧十郎身上。
沈璧君叹口气,道:“看来那位天公子真是个怪人!既然没有害们意思,为什又要将们迷倒后再送到这里来?们清醒时,他难道就不能将们送来?”
萧十郎笑得更勉强,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沈璧君盯着他,也已发现他神情很奇怪。
萧十郎平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从来没有勉强过自己。
沈璧君忍不住问道:“你……你怎?是不是很难受?”
她本也是个玩偶,现在也变成个有血有肉、活生生人。
萧十郎眼睛盯着她时候,她脸也红,垂头请安道:“敝庄主特令贱婢前来请两位到厅上去便饭小酌。”
萧十郎什话都没有问,就跟她走出去。
他知道现在无论问什,都是多余。
转过回廊,就是大厅。
沈璧君连嘴唇都在发着抖,她用力咬着嘴唇,咬得出血,才证明这并不是梦。
萧十郎苦笑道:“们方才就想到这里来玩玩,想不到现在居然真如愿。”
沈璧君已失去控制,突然拉住他手,道:“们快……快逃吧!”
萧十郎道:“逃到哪里去?”
沈璧君怔住。
炉中香,似已将燃尽。
沈璧君心却还没有定。
过很久,她才能说话,道:“这地方就是们方才看到那栋玩偶屋子?”
萧十郎只有点点头,道:“嗯。”
沈璧君道:“们现在是在玩偶屋子里?”
萧十郎道:“没什。只不过……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嘴里在说话,眼睛却在望着沈璧君身后书桌。
他只恨方才没有将桌上书收起来,只希望沈璧君方才没有注意到这幅画。
沈璧君诧异着,转过头,顺着他目光瞧过去。
她脸色立刻变,怔半晌,目光慢慢地向四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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