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木板房,破旧木板床,床上铺着条破旧草席。
常无意躺在床上,瞪着小马。
他看得出小马有事来找他,可是别人不先开口,他也绝不开口。
小马迟疑着,在他床边凳子坐下,终于道:“这次是拖你下水!”
常无意冷冷道:“拖人下水,本来就是你最大本事。”
她还没有醒。
珍珠姐妹本是应该来照顾她,可是她们自己也睡着。
张聋子没有睡着,直都坐在她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轿子里病人还在轿子里,他们直接将轿子抬入最大间客房。
据蓝兰道:“弟弟不能下轿子,只因为他见不得风。”
他笑得很愉快。
因为他知道这竹杠敲下去,不管敲得多重,别人也只有挨着。
小马看看张聋子,道:“你几时发财,为什抢着要请这顿客?”
张聋子苦笑,道:“只不过急着要那小子赶快走!”
因为他急着要照顾香香。
蓝兰道:“听说他是个很不起人,而且诺千金,所以想……”
她眼睛里闪着光:“假如们能见到他,假如他答应放们走,就绝不会有人来阻拦们。们要想平安过山,也许这才是最好法子。”
郝生意道:“这法子确不错,只有点可惜!”
蓝兰道:“哪点?”
郝生意道:“你永远也见不到他。狼山上最多也只不过有五六个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请?”
张聋子道:“好,你不请,请!”
温良玉大笑,折扇挥,急风扑面,刺得人眼睛都张不开。
等到大家眼睛再张开时,他人已不见。
蓝兰忍不住叹口气,道:“好功夫!”
小马苦笑道:“知道你不会怪,可是自己现在都有点后悔!”
常无意道:“你也会后悔?”
小马点点头,居然还叹口气,道:“因为现在虽然已经跳在水里,却连自己究竟是在干
这屋里好像并没有风。
小马刚躺下去,又跳起来,他忽然发觉心里有很多事都应该找个人聊聊。
张聋子并没有陪他聊意思,点这种意思都没有。
他只有去找常无意。
轿夫睡在后面草棚里,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能分配到间客房。
小马总算没有再开口。
小马解张聋子,他并不是个很容易就会动感情人。
现在他已老。老年人若是对年轻女孩子有感情,通常都是件很危险事,可是小马并不想管这件事。他向尊重别人情感——
无论什样情感,只要是真,就值得尊重。
香香已被抬进屋子,间并不比鸽子笼大多少破屋子。
蓝兰道:“你也不知道?”
郝生意赔笑道:“是个生意人,只知道做生意。”
酒菜已来。
碟炒合菜、几个炒蛋、几张家常饼、小盘卤牛肉、锅绿豆稀饭,再加上半坛子酒。
郝生意笑道:“这顿特别优待,只算各位千五百两银子。”
郝生意笑道:“姑娘好眼力。除朱五太爷外,狼山上就数他功夫最好!”
蓝兰道:“你见过朱五太爷?”
郝生意道:“当然见过。”
蓝兰道:“要怎样才能见到他?”
郝生意迟疑着,反问:“姑娘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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