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道：“他
直躲在轿子里，没有出来拜见你老人家，绝不是因为他敢对你老人家无礼！”
朱五太爷道：“那是因为什
？”
蓝兰道：“因为他实在病得太重，见不得风！”
朱五太爷道：“这里哪里有风？”
小马忽然大笑，道：“说得好，说得有理！”
他
笑声听起来实在比哭还让人难受。
蓝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每个人迟早都要死。”
小马笑声突然停顿，大吼道：“那为什你不让你弟弟去死？”
蓝兰道：“因为他是
弟弟！”
常无意道：“还记得你说过句话！”
朱五太爷道：“什话？”
常无意道：“杀人者死！”
朱五太爷道：“你想为你朋友报仇？”
常无意道：“是。”
这个人居然也是个侏儒，却极健壮。双腿虽然不到两尺，却粗如树干。
常无意忽然冷冷道：“好厉害飞云脚！”
这人咧开嘴笑笑，不开口。
珠帘后却又传出朱五太爷声音：“他不会说话，他是个哑巴。”
常无意道：“据说江湖中有两个最厉害哑巴，叫西北双哑！”
到……想不到死时候，居然还有人为流泪。”
小马也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为什要这样做？”
张聋子不停地咳嗽喘息，又说出
两个字：“因为……”
这就是他说出最后两个字。
香香痛哭失声。
她声音还是很平静，慢慢地接着道：“也因为相信你，定会护送他平安过山！”
小马闭上嘴。
蓝兰道：“他是个可怜孩子，从小就多病，连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若是这样死，叫这做姐姐怎能安心？”
她声音已哽咽，美丽眼睛里也有泪光，又面对珠帘拜下，道：“你老人家若是要他这条命，简直和踩死蚂蚁样。所以只求你老人家开恩放们，让们过山去求医。”
朱五太爷冷冷道：“很想放他，只可惜他不是蚂蚁，蚂蚁不坐轿子。”
朱五太爷道：“你迟早会有机会。可是现在，你若敢踏上石阶步，叫你立刻万箭穿心而亡！”
“万箭穿心”这四个字说出口，珠帘两旁墙壁上忽然出现两排小窗，无数柄强弓硬弩已对准常无意心脏，箭头闪闪发光。
常无意整个人都已僵硬。
这看来空无物大厅，其实却到处都有杀人埋伏！
蓝兰叹口气，柔声道：“张先生虽然死，能死在名人手中，美人怀里，也算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朱五太爷道：“不错！”
常无意道：“他就是西方星宿海、天残地缺门下无舌童子？”
朱五太爷道：“想不到你们还有点见识。”
常无意冷冷道：“张聋子能死在这种名人脚下，总算死得不冤。”
朱五太爷道：“说过，无论谁只要超过这石阶步，格杀勿论！”
她解他对她感情，可是她不敢表露，因为他只不过是个落拓老人，衰老皮匠。
现在她才明白，个人爱是否值得接受，并不在他身份和年纪，而在于那份感情是不是真。
可惜现在已太迟。
小马没有泪，常无意也没有。
他们都盯着站在珠帘前个人，刚才脚踢死张聋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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