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转向蓝兰：“这十年来他在干什
，也许只有你最清楚。”
蓝兰并不否认：“他虽然吃
不少苦，也练成不少武功绝技。为要学别人
功夫，什事他都可以做得出来。”
个人成功本就不是偶然。
他能够有今日这样武功，当然也经过段艰苦辛酸岁月。
蓝兰道：“可是他忽然厌倦，他忽然发现个人就算能练成天下无敌功夫，有时反而会觉得更空虚寂寞。”
小马道：“但是你刚才并没有认出朱云就是他独生子。”
卜战道：“朱云十三岁时就已离开狼山，这十年都没有回来过。”
无论对任何人来说，十年间变化都太大。
小马道：“他为什要走？为什不回来？”
卜战道：“他天生就是练武奇才，十三岁时，就认为自己武功已不在他父亲之下，就想到外面去闯他自己天下。”
小马道：“
知道你定不姓蓝，更不会叫蓝寄云。”
他目光闪动，忽然问：“你是不是姓朱？”
年轻人还是不开口，却慢慢地跪下去，跪在朱五太爷面前。
小马突然明白：“难道你是他……他儿子？”
只听个人在帘外轻轻道：“不错，他就是朱五太爷独生子朱云。”
冲过来！
—— 他天生就有双锐眼，而且久经训练。就在这道珠帘被“站住”那两个字喝声振动时，发现这秘密。
—— “站”字是开口音，可是说出这个字人，嘴却没有动。
他看出端坐在珠帘后人已死，却忘死人既不能说话，说话必定另有其人，这个人当然绝不会再留下他活口。
小马怔住很久，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悲哀。为这位纵横世狼山之王悲哀，为人类悲哀。
她神情黯然，慢慢地接着道：“因为他没有家人关怀，也没有朋友。他武功练得愈高，心里反而愈痛苦。”
小马解这种情感。
没有根浪子们，都能解这种情感。
若是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成败，成败岂非也会变得全无意义？
小马凝视着蓝兰，道：“你不关
小马道：“可是他父亲不肯让他走？”
卜战道：“个人晚年得子，当然舍不得让自己独生儿子离开自己身边。”
小马道：“所以朱云就自己偷偷溜走？”
卜战道：“他是个有志气孩子，而且脾气也和他父亲同样固执。如果决定件事，谁都没法子让他改变。”
他叹息着，又道：“这十年来，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可是和他父亲都知道，以他脾气，在外面定吃不少苦。”
朱五太爷仍然端坐在他宝座上，从珠帘外远远看过去，仍然庄严如神。
他独生子还是跪在他面前，默默地流着泪。
卜战远远地看着，眼睛里仿佛也有热泪将要夺眶而出。
小马道：“你和朱五太爷已是多年伙伴。”
卜战道：“很多很多年。”
不管个人活着时多有权力，死后也只能受人摆布。
他叹息着转过身，就看见个远比他更悲伤人。
那个身世如谜年轻人，也正痴痴地看着朱五太爷，苍白脸上，泪流满面。
小马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谁？”
年轻人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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