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
裘行健苦笑：“那匹马是个酒鬼，万大侠怎
会看上它呢？”
万君武
眼睛更亮。
“酒鬼？它是不是
定要先喝点酒才有精神？”
“就是这样子。”裘行健叹息，“如果马料里没有掺酒，它连口也不肯吃。”
“为什？”裘行健问。
“箭不能及远，而且先急后缓，后劲定不足。”万君武忽然改变话题，“
少年时有个朋友，作风也跟裘总管样。有次他请吃
只鸡，却是没有腿。”
他忽然说起少年时朋友和只没腿鸡，谁也不明白他是什意思。
裘行健也不懂，忍不住问：“鸡怎没有腿？”
“因为那只鸡两只腿，都已经先被他切下来留给自己吃。”万君武淡淡地说，“裘总管岂非也跟他样，总是要把好马藏起来留给自己？”
他太累。
无论谁在夜间连换三次快马，赶九百三十三里路之后，都会觉得很累。
他师兄、弟子、死党，直都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群群好马被带到他面前木栏里，被人用高价买去，他眼睛都是半闭着。
直到最后有匹很特别马，单独被带进马栏时，他眼睛才睁开。
这匹马是裘总管亲手牵进来，全身毛色如墨，只有鼻尖点雪白。
意弟子“快刀”方成，和他死党“如意刀”高风。
个像他这样人，手边如果没有刀，就好像没有穿衣服样，是绝不会随便走出房门。
但是他相信这三个人三把刀。
无论谁身边有这三把刀，都已足够应付任何紧急局面。
洛阳三月，花如锦。
“它叫什名字？”
“叫老酒。”
万君武霍然长身而起，大步走过去，目光炯炯，盯着这匹马，忽然仰面大笑！
“老酒，好！好极。”他大笑道，“老酒
裘行健立刻否认：“万大侠法眼无双，在万大侠面前，怎会做那种事？”
万君武眼睛忽然射出刀锋般光：“那裘总管为什要把那匹马藏起来？”
他眼睛盯着最后面个马栏，马栏中只有十几匹被人挑剩下瘦马，其中有匹毛色黄中带褐，身子瘦如弓背，独立在马栏角，懒懒地提不起精神，却和别马都保持着段距离，就好像不屑和它们为伍似。
裘行健皱皱眉。
“万大侠说难道是那匹？”
人群中立刻发出惊叹声，谁都看得出这是千中选好马。
裘行健轻拍马头，脸上也露出欣喜骄傲之色。
“它叫神箭，万大侠是今日之伯乐，当然看得出这是匹好马。”
万君武却懒洋洋地摇摇头。
“不是伯乐，这匹马也不是好马。”他说，“只听这名字就知道不好。”
牡丹山庄后面山坡上，开遍牡丹，山坡下刚用木栏围成马圈里，处处都有马在腾跃。
马不懂欣赏牡丹，牡丹也不会欣赏马，但同样是值得人们欣赏。
牡丹端庄富贵、美丽大方，如名门淑女；马矫健生猛、灵活雄骏，如江湖好汉。
山坡上下都挤满人，有人在欣赏牡丹柔美富态，有人在欣赏马英姿焕发，可是让大多数人最感兴趣还是个人。
万君武却好像对什事都不感兴趣，半闭着眼，斜倚在张用柔藤编成软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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