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
蓝尘反手,柄剑光蓝如蓝天古拙长剑已在掌中。
应无物长剑直在颤动,他剑不动。应无物剑光直在变,他剑不变。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说应无物剑像条毒中至毒毒蛇,他剑就像是座山。
“是。”蓝尘也很快就承认,“你要来,就来;你能要去,就去。”
“去?到哪里去?”
“去死。”
应无物忽然笑:“不错,剑是无情之物,拔剑必定无情。现在你既然来,也来,们两人中总有个要去。”
他已拔剑。
“是。”瞎子说,“只不过能看见并不是别人都能看见那些事,而是别人看不见。”
“你看到什?”
“看到你剑气和杀气。”瞎子说,“何况还有耳,还能听。”
蓝尘叹息:“瞽目神剑应先生果然不愧是人中之杰,剑中之神。”
瞎子忽然冷笑。
01
夕阳已逝,暮色苍茫,在黑夜将临未临这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片灰蒙。青山、碧水、绿叶、红花,都变得片灰蒙,就像是幅淡淡水墨画。
青衫人慢慢地走在山脚下小路上,看起来走得虽然慢,可是只要有瞬间不去看他,再看时他忽然已走出很远。
他脸还是隐藏在竹笠阴影里,谁也看不见他脸上表情,忽然间,远处传来“当”声锣响,敲碎天地间静寂。
宿鸟惊起,个卖卜瞎子以竹杖点地,慢慢地从树林里走出来。
应无物忽然也叹口气。
“二十年来,耳中时时听见蓝大先生蓝山古剑是柄吹毛断发神兵利器,早就想看看。”瞎子叹息,“只可惜
柄又细又长剑在眨眼间就已从他竹竿里拔出来,寒光颤动如灵蛇,在晚风中直不停地颤动,让人永远看不出他剑尖指向何方,更看不出他出手要刺向何方。连剑光颜色都仿佛在变,有时变赤,有时变青。
蓝大先生双锐眼中瞳孔已收缩。
“好柄灵蛇剑,灵如青竹,毒如赤练,七步断魂,生命不见。”
青竹赤练,都是毒蛇中最毒。
“你蓝山古剑呢?”瞎子问。
“可惜还是个瞎子,怎能跟你那双明察秋毫之末神眼相比。”
“你要来,就只因为听不惯这‘神眼’两个字?”
“是。”瞎子很快就承认,“学剑三十年,会遍天下名剑,只有件心愿未,在有生之年,定要试试这个瞎子能不能比得上你这对天下无双神眼。”
蓝尘又叹口气:“应无物,你眼中本应无物,想不到你心里也不能容物,竟容不下这‘神眼’二字。”
“蓝尘,现在才知道你为什叫蓝尘。”应无物冷冷地说,“因为你心里还有点尘埃未定,还有点傲气,所以你才会来。”
青衫人也迎面向他走过去,两人走到某种距离时,忽然同时站住。
两个人石像般面对面地站着,过很久,瞎子忽然问青衫人:“是不是‘神眼神剑’蓝大先生来?”
“是,就是蓝尘。”青衫人反问,“你怎知道来定是?”
“眼虽盲,心却不盲。”
“你心上也有眼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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