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
就收到
。”狄小侯说，“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人去动过。”
“那就好极。”花四爷松口气，展颜而笑，“小侯爷想必已猜出这些米是怎
来
？”
狄青麟淡淡地笑笑：“如果是米，当然是从田里种出来；如果米袋里边藏着些银鞘子，那就难说得很！”
花四爷大笑：“小侯爷果然是人中之杰，早
“人都在听月小筑。”
月无声，月怎能听？
就因月无声，所以也能听，听就是那无声月，听就是那月无声。
——有时候无声岂非更胜于有声？
04
这次他出门之后，侯府里却出件怪事。
“前些日子忽然有人送九百石大米来，本来不敢收，可是送米来人却说，这是小侯爷
位至交好友‘龙大爷’特地送来给小侯爷添福添寿。”福总管说，“所以也不敢不收。”
——九百石大米究竟有多少米？能够喂饱多少人？
这问题恐怕很少有人回答得出。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恐怕辈子都没有看过这多大米，能把九百石米下送给别人，恐怕也屈指可数。
在他虽然没有看见应先生，却绝不会问，也不敢问。因为他看得出小侯爷和应先生之间定有种很特别关系。
他绝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关系。
就算他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而且定要想法子赶快忘记。
狄青麟每次回来都要先到他亡母生前佛堂里去静思半日。在这段时候，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没有任何人例外。
狄太夫人未入侯门前是江湖中有名美女，也是江湖中有名侠女，手仙女剑法据说已尽得峨眉派掌门梅师太真传。
没有月，却有星，星光静静地洒在窗纸上。
月无声，星也无语。
听月小筑雅室里静静地坐着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喝酒，喝是“女儿红”。花四爷喝得不多，另外个人喝得却不少，好像很少有机会能喝到这种江南美酒。
狄青麟进门时，两个人都站起相迎，花四爷第句话就问：“龙爷送来那九百石米，小侯爷收到没有？”
以花四做人圆滑有礼，本来至少应该先客套寒暄几句，可是他见面就问这九百石米。这本来是别人送给狄青麟，跟他全无关系，但他却好像看得比狄青麟还重。
狄小侯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地问：“米呢？”
“都已搬到老侯爷准备出征时屯粮养兵那间大库房去。”福总管说，“小侯爷没有回来，谁也没有去动过。”
狄青麟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福总管又说：“今天早上有两位客人来找小侯爷，也说是小侯爷好朋友，而且就是送米那位龙大爷派来，所以也不敢不留下他们。”
狄青麟也不觉得意外，只问他：“人呢？”
她嫁给老侯爷之后，还时常轻骑简从，仗剑去走江湖，重温昔日旧梦。
可是等到生下小侯爷后，她就专心事佛，有时经年都不肯走出佛堂步。
老侯爷去世不久，太夫人也去，他们享尽人间荣华富贵，死时又完全没有痛苦。
但是他们活着时候好像也并不十分快乐。
小侯爷回来之后第二天晚上，才召见福总管，询问些他不能不问事，其实并没有什事值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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