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比他舌头动得还快。
现在六口棺材都已被挖出来——每口棺材里都有个死人。
丁喜用袖子擦着汗。
丁喜道:“你为什还不打开来看看?”
邓定侯也在用袖子擦着汗,他汗好像比丁喜还多。
丁喜道:“是不是百里长青、归东景、姜新和西门胜?”
邓定侯道:“是。”
丁喜道:“他们是不是你朋友?”
邓定侯道:“若说他们这四个人当中,有个是*细,实在不能相信。”
丁喜道:“若不是他们这四个人,就定是另外那人。”
“做保镖人,只知道保镖常常死在强盗手里,却不知道强盗死在保镖手里更多。”
邓定侯没有开口。
面对着山坡上这片荒冢,他也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是不是所有强盗全都该死?
丁喜道:“埋在这里,全部是强盗,本不该把那六个埋在这里。”
邓定侯也不能不承认:“就算她还没有完全疯,多多少少也有点疯病。”
丁喜道:“你若遇见条发疯母老虎,你怎办?”
邓定侯道:“躲开她,躲得远远。”
丁喜道:“点也不错。”
02
刚打开第口棺材,他就怔住。
他眼睁睁地瞪着棺材里死人,棺材里这个死人好像也在眼睁睁地瞪着他。
丁喜道:“你认识这个人?”
邓定侯点点头,道:“这人姓钱,是‘振威’重要人手。”
丁喜道:“振威是不是归东景镖局
道:“你认为她绝不是岳麟对手?”
丁喜道:“你认为她是不是岳麟对手?”
邓定侯叹口气,道:“她不是。”
丁喜道:“假如她自己还有点点自知之明,也应该知道。”
邓定侯叹道:“所以实在不懂,她为什定要找上江湖中这些最扎手人物?”
丁喜道:“你是不是不敢看?”
邓定侯道:“为什不敢?”
丁喜道:“因为你怕找出那个*细来,因为他很可能就是你最好朋友。”
邓定侯终于叹口气,道:“确有点怕,因为……”
他没有说下去。
邓定侯道:“另外那个人是谁?”
丁喜道:“是你。”
邓定侯只有苦笑。
知道那些秘密,确实只有他们五个人,没有第六个。
丁喜嘴在说话,手也没有闲着,他话里带着讥讽,手里却带着锄头。
邓定侯道:“因为他们不是强盗?”
丁喜淡淡道:“因为他们比强盗更卑鄙,更无耻,至少强盗还不会出卖自己朋友。”
邓定侯道:“你认为们定是被朋友出卖?”
丁喜道:“除你自己之外,还有谁知道你那趟镖秘密?”
邓定侯道:“还有四个人。”
丁喜他算准件事,就很少会有算错。
所以他是“聪明丁喜”。
他算准七月初五那天,饿虎岗防守果然很空虚,他们从后面条小路上山,竟连处埋伏都没有遇见。
“这条路本来就很少有人知道。”
崎岖陡峭羊肠小路,荒草湮没,后山斜坡上,片荒冢。
丁喜道:“你不懂,懂。”
邓定侯道:“你懂?”
丁喜道:“嗯。”
邓定侯道:“你说她是为什?”
丁喜道:“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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