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动容道：“这不是酒，是血！”
铁水脸色变
，霍然回头，怒目瞪着那轻衣少女。
少女面上已无人色，捧起那新开
酒瓶，惊呼
声，酒瓶也从她手里跌落。
瓶中流出也是血。
血还是新鲜，还没有凝固。
段玉虽然直空着肚子，但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忍不住也想喝两杯。
黄金杯中，盛满鲜红酒。
段玉微笑着，接过这杯酒。
他笑容突然冻结，双手也突然僵硬。
杯中盛竟不是酒，是血。
卢九道：“他本就是个诚实少年，绝不会说谎。”
铁水瞪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段玉，突又大笑，道：“好，好小子，过来喝酒。”
段玉道：“这酒
也配喝？”
铁水道：“无论你是个怎
样人，你能令卢九相信你，这已很不容易。”
卢九微笑道：“这已配喝三杯。”
卢九叹口气，用丝巾掩着嘴，轻轻咳嗽着，转脸看着段玉，道：“你听见？”
段玉苦笑道：“听见。”
卢九又叹口气，道：“你走吧。”
段玉还没有开口，铁水已霍然长身而起，瞪着段玉，厉声道：“你既然来，还想走！”
卢九道：“他并不想走，是叫他走。”
铁水没有回答，却慢慢地抬起头，锐利目光，慢慢地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去。
这目光就像是把刀，杀人刀。
凶刀！
每个人掌心都不觉已沁出冷汗。
就在这时，花丛外突然有个人大步奔来，大声道：“花夜来画舫已找着。”
在画舫上，将你四个徒弟打下水人。”
铁水脸色变，质问道：“你为何要将他带来？”
卢九却答道：“并没有带他来，是他带来。”
铁水皱眉道：“他带你来？”
卢九道：“他带来找花夜来。”
少女失声道：“刚才这里面还明明是酒，怎会忽然变成血？”
顾道人动容道：“酒化为血，是凶兆。”
王飞道：“凶兆？这里难道有什不祥事要发生？”
铁水沉着脸，字字道：“不错，这里只怕已有个人非死不可。”
王飞道：“谁？”
鲜红血！
“叮”地，金杯落地。
鲜血溅出。
铁水怒声说道：“敬酒不喝，你莫非要喝罚酒？”
段玉没有开口，只是垂着头，看着鲜红血，慢慢地流过碧绿草地。
那轻衣垂髫少女，又开新瓶，满引杯，用双白生生小手捧着，脸上带着春花般甜笑，盈盈地送到段玉面前。
春光明媚，春风轻柔。
满园花开得正艳。
铁水虽然骄狂跋扈，虽然贪杯好色，但看来倒也是条英雄。
千古以来英雄，又有几个不是这样子？
铁水道：“你为什要叫他走？”
卢九道：“因为他是朋友。”
铁水道：“他骗你，你还将他当作朋友？”
卢九道：“也许并不是他在骗，而是别人骗他。”
铁水道：“你相信他？”
这人光头麻面，浓眉大眼，正是昨天被段玉打下水
铁水怒道：“那女贼怎会在这里？”
卢九道：“她不在？”
铁水道：“当然不在。”
卢九道：“昨天晚上她也没有来？”
铁水道：“有洒家在这里，她怎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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