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华凤忍不住问道:“为什?”
段玉道:“因为你在水下面可爱得多。”
他知道华华凤不懂,所以又解释着道:“你在水下面眼睛还是很大,却没法子张嘴。”
也许这就是公鱼唯比男人愉快地方——母鱼就算张嘴,也
华华凤咬着嘴唇,忍不住问道:“你还笑得出?”
段玉道:“人只要还活着,就能笑得出,只要还能笑得出,就应该多笑笑。”
华华凤道:“只是奇怪,你为什还没有淹死?”
段玉看着她,忽然不开口。
华华凤道:“你明明应该是只旱鸭子,为什忽然会游水呢?”
段玉也不是鱼,游着游着,忽然从身上摸出两根芦苇,根含在嘴里,将另端伸出水面去吸气,剩下根就抛给华华凤。
华华凤用这根芦苇深深吸口气,这才知道个人能活在世上自由地呼吸,已是件非常幸运,非常愉快事,已经应该很知足才对。
人生有很多道理,本就要等到你透不过气来时,你才会懂。
西子湖上,风物如画,这是人人都知道,但西子湖下风物,非但跟别湖下面差不多,甚至还要难看些,这就很少有人知道。
能知道人,虽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他们倒霉,但这种经验毕竟是难得。
她反手去抓,这样东西却又从她手心里滑出去,竟是条小鱼。
她转过身,就又看到条大鱼。
这条大鱼居然在向她招手。
鱼没有手,人才有手。
段玉有手,但现在他看起来,竟比鱼还滑,翻身,就滑出老远。
03
大船上紫衫少年是谁呢?无论谁都想得到,当然定是华华凤。
个女人若总是喜欢找你麻烦,吃你醋,跟你斗嘴,这种女人当然不会太笨。
所以等到你有麻烦之时,来救你往往就是她。
华华凤也想到段玉很可能是个旱鸭子。
听她口气,好像段玉至少应该被淹得半死,让她来救命似。
段玉竟敢不给她个机会来大显身手,所以她当然很生气。
段玉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华华凤大声道:“你死盯着看什?脸上长花?”
段玉笑,微笑道:“只不过忽然觉得你应该直待在水下面。”
世上有很多人都游过西湖,又有几人在湖下面逛过呢?
他们潜段水,换次气,上面船底渐渐少,显然已到比较偏僻之处。
段玉这才翻个身,冒出水面。
华华凤立刻也跟着钻上去,用双大眼睛瞪着段玉。
段玉正在微笑着,长长地吸着气,看来仿佛愉快得很。
华华凤咬咬牙,拼命去追,居然追不到。
她生长在江南水乡,从小就喜欢玩水,居然竟追不上个旱鸭子,她真是不服气。
条条船底,在水中看来,就像是重重屋脊。
她就仿佛在屋脊上飞,但那种感觉,又和施展轻功时差得多。
至少她不能换气,她毕竟不是鱼。
她在水里,却像是条鱼,条眼睛很大人鱼。
但是她却看不到段玉。
段玉明明是在这里沉下来,怎会忽然不见呢?
难道他已像秤锤般沉入湖底?
华华凤刚想出水去换口气,再潜入湖底去找,忽然发觉有样东西滑入她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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