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面落着雨水,忽然响起阵摇船声。
段玉和华华凤不由自主,想到那小屋中去看看,这脸色苍白神秘少年,却已突然凌空翻身,箭般窜出门外。
也就在这时,个人已从窗外湖面上,箭般窜进来。
个瘦削、修长、面容清癯、神情严肃老人,赫然正是卢九。
他身上衣服也还没有干透,也还带着身泥,张脸也板得像棺材板样。
这人道:“你被谁骗?”
“被。”
华华凤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出来,淡淡地道:“他确是被骗得白滚个晚上,可是这件衣服……”
她忽然扬起手,手里拿着,正是她女扮男装时穿那件紫绸衫。
现在这件紫衫上竟也全是泥。
华华凤终于轻轻地叹口气,柔声道:“现在你准备怎样?”
段玉道:“不知道。”
他跳起来,掠上小楼,拔开门闩,冲出去——他也想看看那位被人装在箱子里仁兄还在不在。
那个人居然还在,居然正坐在外面小厅里,吃昨天剩下包子,喝剩下来酒。
他身上穿,还是他从箱子里出来时,穿那套内衫裤,还是赤着双脚,脸色却比昨天更苍白、更憔悴。
是板着脸,不开口。
华华凤道:“你猜他还在不在?”
段玉不猜。华华凤忽然跳起来,大声道:“你生什气?凭什生气?这做,难道不是为你?你受罪,难道没有在受罪?你身泥,难道不是身泥?”
段玉忽然也跳起来,大声道:“谁说在生气?”
他叫,华华凤反倒怔住:“你既然不是在生气,张脸为什板得像棺材板样?”
华华凤吃惊地看着他,勉强笑笑,道:“你还没有回去?”
卢九冷冷道:“还没有回去。”
段玉笑道:“幸好这里还有酒,喝两杯驱驱寒气如何?”
卢九冷冷道:“不是来喝酒
华华凤眼睛盯着那人,冷冷地说道:“这件衣裳本该好好地躺在屋里睡觉,怎会也滚身泥,难道它自己会长出脚来走出去?先到凤林寺去鬼鬼祟祟地偷听,再鬼鬼祟祟地跟着们去打滚?”
这人苍白脸,已变得有点发红。
华华凤冷笑道:“衣服上当然不会长出脚来,你身上却有脚。”
她瞪大眼睛,瞪着这个人,忽然大声道:“问你,你为什要跟们到凤林寺去,又跟着们上山?难道你也想找花夜来?你究竟是什人?跟这件事有什关系?”
这人已发红脸,忽然又变得苍白,好像想说什,却又偏偏说不出。
段玉也坐下来,开始吃包子、喝酒。
这人忽然笑笑,道:“包子还没有臭。”
段玉也笑笑,道:“肉也没有臭,虾也没有臭,鱼丸也没有臭,人却臭。”
这人微笑道:“看来你好像也被人装进箱子里去过,而且还是口漏水箱子。”
段玉叹道:“情愿被人装在箱子里,那至少比被人骗得像土狗样满地打滚好。”
段玉大叫道:“因为心里不高兴。”
华华凤道:“为什不高兴?”
段玉道:“你若是,你会不会高兴?”
华华凤说不出话来。
无论谁遇着段玉遇见这种事,心里都绝不会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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