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似已不忍再看他。
儿子心里悲伤,做父亲当然比谁都清楚。
卢九忽然道:“你刚才虽然并没有试探出什来,却看出点可疑之处。”
华华凤道:“你看出谁有可疑之处?”
卢九道:“顾道人。”
卢小云却还是说不出来。
华华凤盯着他,道:“你还不肯说?”
卢小云道:“……”
华华凤道:“难道你还有些什说不出来苦衷?”
卢小云索性闭上嘴,连眼睛都起闭上,眼角竟似沁出滴晶莹泪珠。
卢九面上终于露出微笑:“早已猜出,被人装进箱子里那位仁兄就是他。”
华华凤也笑:“你也听到说,他身上穿,就是衣服。”
卢九笑道:“虽然已年老多病,耳朵却还不聋。”
华华凤笑道:“非但点也不聋,简直比……还灵。”
她本来是想说“比兔子还灵”,可是现在她对这垂老而多病人,也已产生种说不出尊敬。
另个人尸体冒充他,却将他装在箱子里,沉入湖底?”
段玉忽然笑笑,道:“因为他们不愿让卢九爷看到他身上鱼钩。”
他居然好像也早已看出这秘密:“他们不愿让卢九爷看到他身上另外还有伤口,他们定要让卢九爷相信,他是直接被刀杀死。”
卢九道:“死人脸,总难免扭曲变形,他们已算准绝不会看出这秘密。”
华华凤更不懂:“你既然早已知道他没有死,为什还要来杀段玉,替他复仇?”
华华凤道:“怎看不出?”
卢九道:“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样人。”
华华凤确不知道。
卢九道:“他本是个最不肯吃苦、最懒人,就算花夜来真跟他有什
他确有难言苦衷,他不想说,现在也已不必说。
看见他眼泪,每个人心里都已明白。
——花夜来虽然欺骗他,出卖他,他心里却永远也忘不花夜来。
情感本就是件奇怪事,个多情少年,爱上往往会是他最不该爱人。
他自己心里纵然也已明白,怎奈相思已纠缠入骨,化也化不开。
这老人义气和智慧,本就值得受人尊敬。
卢九已接过她手里衣服,披在他儿子身上:“这件衣服虽然脏,至少总比没有衣服好,你小心着凉。”
卢小云道:“…………”
他又是感激,又是激动,只觉得热血上涌,堵住咽喉,竟连个字都说不出来。
华华凤长长吐出口气,说道:“现在你既然还活着,暗算你人究竟是谁,你总该可以亲口说出来。”
卢九道:“因为也知道,他自己定会觉得没有脸见,若不将花夜来那女贼亲手捉住,为自己出这口气,他是绝不会出来和相见。”
直到现在,他疲倦冷淡脸上,才露出极怜惜伤感之色,慢慢地接着道:“他毕竟是儿子,他脾气当然知道得很清楚。”
华华凤总算明白点:“所以你才故意用这法子,激他出来。”
卢九点点头,叹道:“这孩子虽然倔强骄傲,却绝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绝不会看着他救命恩人,跟他老子拼命!”
华华凤又有点不懂:“可是,你怎会知道他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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