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惨白脸色,就知道他不但伤势极重,失血也极多。
可是他行动仍然十分矫健,出来,就掀起另外口棺材盖子,沉声道:“你还撑不撑得住?”
棺材里人咬着牙,勉强点点头。
这人脸着实比死人还可怕,也是满身血污,断却是条右腿,所以连坐都没法子坐起来。
“撑得住还要躺在棺材里装死?”
他话还没有说完,棺材里突然又响起阵阴恻恻笑声。
老鼠绝不会笑,只有人才会笑。
棺材里却只有死人。
死人居然在笑,不停地笑。
三个人脸已吓得发绿,对望眼,拔腿就跑,跑得真快。
“赵老大来。”
“你猜棺材里装是谁?”斜眼还是满肚子疑心,“死人总是要入土,为什偏偏要做得这鬼祟?”
“这种事咱们最好少问,”歪嘴冷冷道,“知道愈少,麻烦也愈少。”
驴车远远地停下,赵老大正在挥手呼唤,两个人立刻赶过去,抬口棺材,赵老大自己个人扛起另口,嘴里叱喝着,将棺材摆进刚挖好坟坑。
三个人正准备把土推下去,“砰”声,仿佛有人在敲门,声音还很大。
01
霹雳声,闪电照亮荒冢累累乱石山冈。
山坳里,两个衣衫褴褛,歪戴着破毡帽大汉,正在,bao雨中挖坟。
,bao雨打灭满山鬼火,也打灭他们带来灯笼,大地片漆黑,荒坟间到处都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森森鬼气。
这两个是什人?
这人牙咬得更紧,恨道:“你看不出已剩下条腿?”
“没有腿也得站起来,否则就得烂死在棺材里。”这鹰鼻锐眼黑衣人,心肠就像是铁打,“岂非早已叫赵老大替你准备根拐杖。”棺材里确有拐杖。
比黄豆还大雨点,粒粒打在他身上、脸上,这个整个条右腿都被砍断人,竟真挣扎着撑着拐杖站起来。
看来他也是个铁打人。
雨还在不停地下,三个人眨眼间就逃下山冈,连驴车都顾不得带走。
棺材里笑声,却突然停止。
又过很久,左边口棺材,盖子竟慢慢地抬起来。
个人跟着坐起来,鹰鼻、锐眼,黑衣上满是血污,左臂已被齐肩砍断。
他四周瞧两眼,翻身,人已狸猫般从棺材里蹿出。
这里既没有人,也没有门,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
斜眼激灵灵打个寒噤,突然间,又是“砰”声响。
这次他总算听清楚,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来。
棺材里怎会有人敲门?
赵老大壮起胆子,勉强笑道:“说不定是条老鼠钻到棺材里去……”
他们要埋葬人,又是什人呢?
其中个塌鼻斜眼猥琐汉子,正在喃喃地埋怨:“若不是昨天晚上在场子输得精光,就算再多给二十两,也不来干这种鬼差使。”
“这差使就算不给钱,咱们也得干。”另个人虽然口嘴有点歪,眼睛却不斜,“赵老大平时对咱们不错,现在人家出事,咱们难道能不管?”
斜眼叹口气,用力挥起锄头。
又是声霹雳,闪电击下,条铁塔般大汉,赶着辆驴车,冲上山冈,车上载,赫然正是两口崭新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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