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英声音压得更低，道：“你知道什
地方有死人？”
灰衣人道：“老虎楼。”
萧少英立刻点头，道：“不错，那里刚才还死
个人。”
刚点完头，忽然又摇头，道：“还是不行。”
灰衣人道：“为什又不行呢？”
“
们先在屋顶上喝半坛，再到棺材里去喝，怎样？”
“好，好极。”
半坛酒很容易就喝完，要找两口可以躺下去喝酒
棺材，却不容易。
萧少英酒量实在不错，但无论酒量多好，只要是人，就
定有喝醉时候。
萧少英是人！
“为什要换地方？”
“这地方该死人还没有死光。”
“那你喜欢在什地方喝酒呢？”
“屋顶上。”
萧少英大笑道：“好，好极。”
灰衣人道：“喝。”
萧少英又大笑，忽然大笑着将老板娘远远地抛出去，就好像摔掉只破麻袋。
灰衣人道：“你不要这女人陪你睡觉？”
萧少英大笑道：“有朋友，命都可以不要，还要女人干什？”
02
崭新棺材，上好木头，四面棺材板都有尺多厚。
看来这老板娘倒是个有情有义人，并没有因为人死就忘旧情。
可是死人还没有摆进去。
店已打烊，楼上却还亮着灯光，显然还有人在上面为死人穿寿衣。
萧少英拍拍棺材板，喃喃道：“这倒是口上好楠木棺材，死之后，能有这样口棺材，也就心满意足。”
灰衣人道：“嗯！”
萧少英道：“可是别人要打死时候，你却救。”
灰衣人道：“嗯！”
萧少英笑道：“本该谢谢你，可是知道你这种人定不喜欢听谢字。”
灰衣人道：“嗯！”
萧少英道：“那里只死个人，最多也只有口棺材。”
灰衣人道：“两个人既然可以用张桌子喝酒，为什不能坐在口棺材里喝？”
萧少英又大笑道：“点也不错，们两个人都不胖，就算躺在口棺材里，也足足有余。”
03
老虎楼后面小院子里，果然摆着口棺材。
现在他眼睛已发直，舌头已大，喃喃道：“棺材店在哪里，怎连家都看不到？”
灰衣人道：“要找棺材，并不定要到棺材店里找。”
萧少英大笑道：“点也不错，要吃猪肉，也并不定要到猪窝去。”
他忽然又不笑，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什地方有棺材？”
灰衣人道：“有死人地方，就有棺材。”
灰衣人道：“你也在屋顶上喝过酒？”
萧少英笑道：“在棺材里都喝过。”
灰衣人石板般脸上居然也露出笑意：“棺材里倒真是个喝酒好地方。”
“你想不想试试？”
“想。”
夜凉如水，却美如酒。
在屋顶上仰起头，明月当空，繁星满天，好像伸手就可以摘下来。
摘来下酒。
萧少英和灰衣人，个人抱坛酒，坐在繁星下，屋顶上。
“要喝酒，换个地方去喝吧。”
萧少英看着他杯子里白水，道：“你从来不喝酒？”
灰衣人道：“有时也喝。”
萧少英道：“什时候你才喝？”
灰衣人答道：“有朋友时候。”
萧少英问道：“现在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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