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英又倒
下去，伏在地上喘息。
王桐瞪着他，死鱼般凸出
眼睛里，充满愤怒与恐惧，像是想说什
，却连
个字都没有说出，人已倒下去。
葛新身上也被划破两道血口，也弯下腰，不停地喘息，甚至想呕吐。
但他却还是挣扎着，扶起萧少英，道：“你怎样啦？”
萧少英勉强笑笑，道：“
还死不。”
这柄血刀却不在葛新手上，反在另个人手上。
另个竟赫然是王桐。
王桐接到命令后，就应该立刻开始行动。
现在他为什还没有走？
葛停香还没有开始想这问题，倒卧在血泊中萧少英忽然凭空跃起，双腿连环飞出，用竟是江湖鲜见绝技，死中求活杀招“卧云双飞脚”。
岁月并没有使他变得臃肿迟钝，只有使他思虑变得更周密，更沉得住气。
但是现在他却已沉不住气，他想不出天香堂里有什人能伤得萧少英，那绝不会是王桐。
王桐已奉命出去行动。
那更不会是郭玉娘。
郭玉娘根本不是拿刀女人，她手只适宜于被男人握在手上。
——也许已该叫玉娘替养个儿子。
他正想改变主意，再叫人把郭玉娘找来，忽然听见声惨叫。
呼声是从后面院子里传出来。
葛停香并不是第次听见这种呼声，他刀砍在别人身上，总会听见这个人发出这种呼喊，他已听过无数次，但他却是第次听见萧少英发出这种呼喊。
这声呼喊竟赫然是萧少英声音。
01
暮色已临。
葛停香走上长廊，长廊里已燃起灯，灯正照在廊外凤仙花上。
他脸上居然还带着微笑，他忽然觉得萧少英这青年人有很多可爱地方。
“假如能有个像他样儿子……”
他扶着葛新肩，喘息着又道：“想不到你会来救，直都看错你。”
葛新咬着牙，道：“也直都看错王桐。”
他们居然都没有看见葛停香，这场生死发浴血苦战，已耗尽他们全部精力。
王桐反应似已迟缓，闪开他左脚，却闪不开他右脚。
萧少英脚踢中他后腰，葛新捏拳成鹰喙，已拳猛击在他喉结上。
无疑是致命拳。
葛停香就算想阻止，已来不及。
他已听见王桐喉骨折断声音，已看到王桐眼睛忽然死鱼般凸出。
难道是葛新？
葛停香掠过两座屋脊，就看见下面院子里正有两人在恶战。
两个人武功都不弱，其中有个果然就是葛新，另个人却不是萧少英。
萧少英已倒在地上，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染红，果然已挨刀，而且挨得不轻。
刀也被鲜血染红。
除刀砍在身上时之外，绝没有人会发出如此惨厉呼声。
是谁刀砍在他身上？
这机警灵活，武功又高年轻人，居然也会挨别人刀？
葛停香已蹿出长廊，掠上屋脊。
他动作仍然灵敏、矫健，反应仍然极快，看他身手，谁也看不出他已是个老人。
他没有再想下去。
他没有儿子。
早年挣扎奋斗，艰辛血战，使得他根本没有成家机会。
可是现在他已百战功成，已不必再挣扎奋斗。
百战英雄迟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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