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就停在屋里,张方桌权充灵案,点着两支白烛,三根线香。
香烟缭绕,烛光暗淡,屋子里充满阴森凄凉之意,那小男孩子躺在床上,也像是个死人般睡着。
小孩子只要睡着,就算天塌下来,也很难惊醒。
白玉
她脉搏还在跳动,还有呼吸,只不过都已很微弱。
白玉京松口气,用两根手指捏住她鼻下人中,过很久,她苍白脸上才渐渐有血色,脉搏也渐渐恢复正常。
但她眼睛和嘴却都还是紧紧闭着,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
白玉京轻声道:“老太太,你醒醒——”
老太婆忽然长长吐出口气,眼睛也睁开线,仿佛在看着白玉京,又仿佛什都没有看到。
“你是谁?”
白玉京还没有回答,门已开。
这白发苍苍老太婆,手扶着门,驼着背站在门口,用怀疑而敌视目光打量着他,又问句:“你是谁?来干什?”
白玉京沉吟着,道:“刚才好像有个人逃到这里来,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你老人家?”
老太婆怒道:“人?三更半夜哪有什人,你是不是活见鬼!”
下面是排四间厢房,第三间本是苗烧天住地方,现在屋里静悄悄,连灯光都已熄灭。
第二间屋里,却还留着盏孤灯。
惨淡灯光,将个人影子照在窗上,佝偻身形,微驼背,正是那白发苍苍老太婆。
她显然还在为自己亲人死而悲伤,如此深夜,还不能入睡。
也许她并不完全是在哀悼别人死,而是在为自己生命悲伤。
来虽僵硬如木,身法却快如流星。
就在白玉京微迟疑间,他已掠出七八丈外,人影在屋脊上闪。
白玉京追过去时,他人已不见。
远声忽然响起鸡啼。
难道他真是僵尸,只要听见鸡啼声,就会神秘地消失?
白玉京道:“你不要紧,扶你进去躺躺就没事。”
老太婆挣扎着,喘息着,道:“你走,用不着你管。”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白玉京又怎能抛下她不管。
他用不着费力,就将她抱起来。
这也许还是他第次抱着个超过三十岁女人进房门。
白玉京知道她心情不好,火气难免大些,只好笑笑,道:“也许是看错,抱歉。”
他居然什都不再说,抱抱拳,就转过身,走下院子,长长地伸个懒腰,仿佛觉得非常疲倦。
就在这时,他听到“咕咚”声。
那老太婆竟倒下去,疲倦、悲哀,和苍老,就像是包看不见火药,忽然在她身体里爆炸,将她击倒。
白玉京个箭步蹿过去,抱起她。
个人到老年时,往往就会对死亡特别敏感恐惧。
白玉京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轻轻叹息声。
奇怪是,人在悲伤时,有些感觉反而会变得特别敏锐。
屋子里立刻有人在问:“谁?”
“。”
东方已露出淡青,视界已较开阔。
附近是空旷田野,空旷院子,那树林还远在三十丈外。
无论谁也不可能在这瞬间,掠出三四十丈,就连昔日轻功天下无双楚香帅,也绝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风更冷。
白玉京站在屋脊上,冷静地想想,忽然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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