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发觉这些年来，都是她在照顾着他，保护着他，若没有她，他也许早已发疯，早已崩溃。
双双继续道：“现在你是不是已明白
意思？”
高立没有再说什
。
他跪下去，诚心诚意
他实在想不到，在这样
个纤弱畸形躯壳里，竟会有这样颗坚强伟大心。
高立凄然道：“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什不说出来？”
双双道：“是为你。”
高立道：“为？”
双双道：“知道你对好，希望你在这里，能得到快乐，但若说出来，你就会为伤心难受。”
她抬起手，轻抚着高立脸，她自己脸上充满温柔与怜惜，轻轻接着道：“也知道你怕伤心，其实早已知道是个什样人，根本就用不着他们来告诉。”
高立心突然抽紧，勉强笑道：“但他们说话，没有个字是真。”
双双柔声道：“你以为真还是个孩子？你以为连别人说话是真是假都分不出？”
高立只觉得自己心在往下沉，几乎已沉到足底。
双双道：“可是你也用不着怕伤心，更用不着为伤心，因为很多年以前，已经知道是个又丑又怪小瞎子。”
他们看着双双，眼泪反而忍不住要流下来。
双双已醒。
她醒过来，就立刻呼唤高立名字。
高立立刻拉住她手，柔声道：“在这里，直都在这里。”
双双道：“知道——知道你绝不会留下个人走。”
她轻轻叹息声，道：“你这对，怎能让你难受呢？”
高立看着她，泪已流下。
他忽然发现他自己才是他们之间比较懦弱、比较自私个人。他照顾她，保护她，也许只不过是为自己快乐，为要使自己有个赎罪机会，为要使自己心灵平静。他直希望能在她笑容中，清除自己手上血腥。他直都在回避，逃避别人，逃避自己，逃避那种负罪感觉，只有在她这儿，他才能获得片刻休息。
双双柔声道：“所以希望你不要为伤心，因为自己从来就没有为自己伤心过，只要们在起时真很快乐，无论长得是什样子都没关系。”
这些话本该是他说，她自己反而说出来。
她声音还是很平静，脸上也丝毫没有悲伤自怜神色，她轻轻地接着说下去：“开始时候，当然也很难受，很伤心，但后来也想开，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命运，所以每个人也都应该接受他自己命运，好好地活下去。”
她轻抚着高立脸，声音更温柔。
“虽然长得比别人丑些，可是并不怨天尤人，因为还是比很多人幸运，不但有仁慈父母，而且还有你。”
秋凤梧在旁边听着，喉头也似已哽咽。
他看着双双时候，目中已不再有怜悯同情之色，反而充满钦佩和尊敬。
高立道：“……还要你明白件事。”
双双道：“已经明白。”
她脸上忽然又露出鲜花般微笑，接着道：“知道你要告诉，是天下最美女人，那些人说话，全是故意气。”
高立道：“他们根本不能算是人，说也完全不是人话。”
双双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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