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脸色也变
，还是勉强笑道：“没什
，只不过菜里有条蜈蚣，
定是刚从顶上掉下来
，看样子今天晚上这糖醋排骨
吃不到嘴。”
双双沉默很久，终于也勉强笑笑，道：“幸好厨房里还有蛋，们煎蛋吃。”
她站起来，高立也立刻站起来，道：“陪你去。”
双双道：“去，你坐在这里喝酒。”
高立道：“要陪你去，喜欢看你煎蛋样子。”
双双就像是被宠坏孩子，坐到他膝上，眨着眼道：“只想要样东西。”
高立道：“你要什？”
双双道：“你。”
她用她纤弱小手，捏住他鼻子。
他张大嘴，假装喘不过气来。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过日子平静而甜蜜。
只可惜这并不是们这故事结束。
高立回来。
带着身泥土和疲劳回来。
双双已用她纤弱柔和手，为他炒好两样菜，温热壶酒，这屋里每样东西她都已熟悉，她渐渐已可用她手代替眼睛。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双双道：“能吃得好，穿得好，并不能算是个好日子，最重要是，要看你心里是不是快乐，只要能心里快乐，别事全不在乎。”
她温柔脸上，带着种无法描述勇气和决心。
高立慢慢地挺起胸，拉起她手。
他心里忽然也充满决心和勇气，他知道现在世上已绝没有任何事，能令他悲伤畏惧。
怕什？”
双双道：“怕们没法子好好地活下去，怕那些人再来找你，怕们没有谋生之道。”
高立沉默。
他向很解，生活是副多沉重担子。
双双道：“其实你不该害怕，个人只要有决心，总有法子能活下去。”
双双笑道：“煎蛋样子有什好看。”
高立道：“偏偏就是喜欢看。”
两个人虽然还是在笑着
她吃吃地笑着，将杯酒倒下去。他拿起筷子，夹块排骨，要塞进她嘴。
突然，他筷子掉下来。
他手已冰冷。
筷子夹不是排骨，是条蜈蚣，七寸长死蜈蚣。
双双道：“什事？”
现在她已远比以前健康得多。
甜蜜快乐生活，无论对什样病人说来，都无疑是帖良药。
高立看着桌上酒菜，笑得就像是个孩子：“今天晚上居然有酒。”
双双甜甜地笑着，道：“这几天你实在太累，应该好好地犒赏犒赏你。”
高立坐下来，先喝口酒，才笑道：“只希望今年交过租后，能多剩下几担谷子，去替你换些好玩东西来。”
因他已不再孤独。
不再孤独——只有曾经真正孤独过人，才知道这是种多奇妙感觉。
05
他们并没有到深山中去，也没有到边荒外去，他们找安静和平村庄住下来，镇上人善良而淳朴。
个辛勤佃户，和个病弱妻子，在这里是绝不会引起别人闲话。
高立道：“可是……”
双双打断他话，道：“不怕吃苦，只要能跟你在起，就算吃些苦，也是快乐。”
高立道：“可是要好好照顾你，要你过好日子。”
双双道：“过什样日子，才能算是好日子呢？”
高立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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