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凤梧道:“你只怕自己已不是他对手?”
高立道:“确没有把握。”
秋凤梧道:“所以他还活着。”
高立道:“还活着。”
秋凤梧道:“现在他人呢?”
秋凤梧凝视着他,字字道:“是不是他们已找到你?”
高立又点点头。
秋凤梧脸似已突然僵硬,慢慢地后退几步,慢慢地坐下去。
高立终于坐起来,道:“来只有个人。”
秋凤梧道:“谁?”
高立确太累。
这两天来,他几乎没有片刻停下来过。
他必须要在月圆之前赶回去。
看到窗外天色,他又想跳起来,失声道:“已睡多久?”
秋凤梧道:“不久,现在刚过戌时。”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定是个很有地位、很有权威人。
这种人和高立本是活在两个世界里,只有他双锐利眼睛……
高立忽然想起这双眼睛,他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叫出来。
秋凤梧。
他实在不能相信面前这气派极大壮年绅士,就是昔日曾经跟他出生入死过落拓少年,但他却不能不信。
处菊花将开,风中带着醉人清香。
小楼上不知是谁在吹笛,唯有这悠扬笛声,划破四下静寂。
大门也是开着,看不见防守门丁。
高立奔上那门前白玉长阶,然后他也倒下去。
炉里燃着香,香气清雅。
高立道:“在家。”
秋凤梧怔住,他实在不懂,过很久,才忍不住问道:“双双呢?”
高立道:“也在。”
秋凤梧脸色变变,道:“你将双双留在那里,自己个人来?”
高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道:“就因为他想不到会这样做,所以才
高立道:“麻锋!”
秋凤梧松口气,道:“你已杀他?”
高立垂下头,道:“这两年来,拿是锄头,已渐渐觉得耕耘比杀人快乐得多。”
秋凤梧道:“所以你已不愿杀人?”
高立苦笑道:“地是死,只怕枪法也死。”
他看着高立额上冷汗,不禁皱皱眉,道:“你好像有急事?”
高立握紧双拳,黯然道:“本不想来,可是…………”
秋凤梧道:“你总该记得说过,无论你们有什困难,都定要先来找。”
高立慢慢地点点头,热泪几乎已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个在危急时知道自己还有个可以患难相共朋友,那种感觉世上绝没有任何事能代替。
因为这人已走过来,用力握住他手,明亮眼睛里似已有热泪盈眶。
高立长长吐出口气,道:“是你,总算找到你。”
秋凤梧手握得更紧,道:“你总算来,总算没有忘记。”
高立挣扎着,想坐起来。
秋凤梧却按住他肩,道:“你没有病,可是你太累,还是多躺躺好。”
窗外暮色已很深。
高立张开眼,目光从桌上盆雏菊前移过去,就看见个人正在对他微笑。
个几乎完全陌生人。
好像是个年轻人,但嘴唇上却已留着修饰得很整齐、很光亮小胡子,头发也和胡子同样光亮整齐,发髻上缀着粒拇指般大明珠。
他衣裳很随便,质料却很高贵,紫缎轻袍上,系着根白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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