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
很久，高立才缓缓道：“谢谢你，谢谢你告诉
这件事。”
他真
感激。
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这
生活得更有意义，他已完全满足。
他爱过，也被人爱过。
他已为别人做件很有意义、很有价值事，已无愧这生。
酒是苦，好苦。
酒既已在杯中，无论多
苦，都得喝下去。
是苦酒也好，是毒酒也好，你都得喝下去。
秋凤梧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身。
他没有再说什，但等他走出门时，却又回头道：“还有件事忘告诉你。”
秋凤梧道：“你真明白？”
高立道：“真。”
秋凤梧忽然不再说话，也不敢再看高立。
他眼睛里竟忽然充满悲伤和痛苦，种无可奈何，无法化解悲伤和痛苦。
人为什总是要做些他不愿做，也不忍做事呢？
秋凤梧忽然笑笑，笑得很伤感，道：“现在才知道，既然生下来是姓秋人，就得挑起这副担子，既不能推诿，也不能逃避。”
高立面上带着沉思之色，缓缓道：“这担子虽重，但却也是种荣誉。”
其实那并不仅是种荣誉，也是种神圣责任和义务。
“孔雀山庄子孙只要活着天，就得为这种责任和荣誉奋斗到底。”
这就是他们生存目。
个人若能平平静静地死，有时甚至比平平静静地活着更不容易。
05
深夜，无星无月。
风好冷。
秋凤梧慢慢地走出来，走到院子
会跟着毁灭。”
三百年声名，八十里基业，五百条人命全都毁灭。
他幸福美满家庭当然也得毁灭。
高立忽然明白，秋凤梧刚才为什要带他去看他家人。
还有那些死在孔雀翎下亡魂灵位。
秋凤梧面前酒始终没有动过。
高立就将这杯酒也喝下去。
是苦酒也好，是毒酒也好，他都得喝下去。
这就是人生！
人生中有些事，无论你愿做也好，不愿做也好，都是你非做不可。
高立在听着。
秋凤梧道：“北六省镖局联盟已成立，盟主正是百里长青。”
高立灰暗眼睛里，突然爆出串火花。
串辉煌闪亮火花。
秋凤梧已走出去。
这岂非也正是全人类悲伤和痛苦。
没有风，但寒意却更重。
阴恻恻灯光似已完全静止、凝结，人心似也被冻住。
“会让双双好好活着。”
“当然。”
他们根本完全没有选择余地。
秋凤梧再次凝视着高立，缓缓道：“所以绝不能让孔雀山庄声名，毁在手里。”
高立神色忽然变得很平静，仿佛已下定决心。
秋凤梧嘴唇却已发白，接着道：“所以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秘密。”
高立慢慢地点点头，道：“明白。”
这些人后代子孙，若知道孔雀翎已不存在，当然不会放过秋家人。
江湖人心中仇恨，本来就是永远也化解不开。
秋凤梧长叹道：“像们这种武林世家声名，就像是副很沉重担子，你只要接下它，就得永远挑下去。”
他慢慢地接着道：“本来不想接下这副担子，本来认为先人创下声名，和他们子孙并没有关系。”
高立道：“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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