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
这两根手指，究竟是两根什
样
这个女人
张平平板板冷冷淡淡脸居然被气红
，眼睛里也射出怒火，就好像煤球已经被点着。
陆小凤却还是要气她。
“其实
并不怪你，你虽然直在跟大吼大叫，乱发脾气，也可以原谅你。”陆小凤声音里真好像充满谅解与同情，“因为知道个女人到你这样年纪还嫁不出去，火气总是难免特别大。”
如果陆小凤反应稍微慢点，这句话就是他这生中说最后句话。
把尺三寸长短刀，差点就刺穿他心脏。
“喂，你这个人，你是来干什？”她问陆小凤，说口京片子，居然很好听。
陆小凤已经被她看得头皮发炸，却又不能不回答：“是专程来拜见宫主，有个朋友说宫主定会见。”
“你那个朋友是什东西？你又是什东西？凭什闯到这里来？”
“不是东西，是个人。”陆小凤叹口气，“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跟别人说过多少次，别人为什总是看不出这点？”
“幸好早就看出来。”
心不死人。
而且他自认为是个对付女人专家，女人只要见到他，就会变得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样，晕陶陶，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从八岁到八十岁女人都样。
现在他打起精神，准备好去对付这个老太婆，心里也已有成竹在胸。
——要对付老太婆，最好法子就是把她当成个小女孩，就正如你在个小女孩面前，千万不能说她还没有长大。
他当然也早已编好套说辞，只可惜连开头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人打断。
这把刀来得真快，甚至比陆小凤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那个已经被陆小凤气得半死女人，本来直都站在丈余外花径上，忽然间就到陆小凤面前，手里忽然间就多把刀，刀锋忽然间就已到陆小凤心口。
她用刀手法不但快，而且怪，出手部位也非常诡异奇特。
这刀实在很少有人躲得过，所以陆小凤根本连躲都没有躲。
他只不过伸出两根手指来轻轻夹——
“看出什？”
“看出你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所以你最好还是赶快走远点，免得生气。”
“本来是要走，如果你是宫主，早就走。”陆小凤很愉快地微笑着，“幸好也早就看出来。”
“你又看出什？”
“看出你不是宫主。”陆小凤说，“你全身上下连点宫主样子都没有。”
从老太婆肩膀上看过去，他忽然发现有个人正站在花径尽头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人是个女人，年纪大概已经有廿六七岁，以某种标准看，她年纪已经不算小，距离青春玉女标准已很远。
可是陆小凤确信，这个女人就算在十五六岁时候也绝不会有人把她看作青春玉女，因为她天生就带着种老里老气样子，张脸总是绷着，好像天下人都欠她钱没有还。
陆小凤平生最怕就是这种女人，只要看见她们就会变得头大如斗。
这个女人却还是在拼命地盯着他看，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双又黑又亮眼睛就像是刚从冰窑里掏出来两粒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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