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美淡淡道：“世事如白云苍狗，随时随刻都可能有千万种变化，又何况你
？”
陆小凤道：“有理。”
独孤美道：“所以现在你还是你，还是，你最好还是去走你
路。”
陆小凤道：“不好。”
独孤美道：“不好？”
他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
字字接着道：“现在你有没有把握杀
他？”
叶孤鸿沉默着，眼睛里又露出那种讥诮笑意，额上青筋根根凸起，又过很久，才缓缓道：“不是西门吹雪。”
独孤美看着他，也过很久，才转过脸去看陆小凤。
陆小凤脸上点表情也没有，他们刚才说，他好像完全听不懂。
独孤美忽又笑笑，道：“你刚才并没有出手救。”
叶孤鸿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它才能存在。”
独孤美慢慢地点点头，忽然改变话题，问道：“你看见过陆小凤出手？”
叶孤鸿道：“没有。”
独孤美道：“你知不知道他武功深浅？”
叶孤鸿道：“不知道。”
叶孤鸿道：“不是。”
独孤美更惊讶，道：“可是你本来……”
叶孤鸿打断他话，道：“本来确已决心要你死在剑下。”
独孤美道：“现在你为什
忽然改变主意？”
叶孤鸿道：“因为现在已知道你不是活人。”
珠却已死鱼般凸出，再也看不见那种粉红色表情。
陆小凤忽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怜。
他直都很怜悯那些至死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人，他知道这个人定死不瞑目。
血已干，剑已入鞘。
叶孤鸿忽然转过脸，瞪着独孤美。
陆小凤道：“因为走定还是刚才那条路，条死路。”
独孤美笑笑，道：“那就是你事。”
陆小凤道：“你呢？”
独孤美道：“当然有路可走。”
陆小凤道：“什路？
陆小凤沉默。
独孤美道：“现在也不想出手杀你，因为们没有把握杀你。”
陆小凤沉默。
独孤美道：“们本来素昧平生，互不相识，现在还是如此。”
陆小凤终于开口，道：“可是们刚才走好像还是同条路。”
独孤美道：“对他这个人你知道些什？”
叶孤鸿道：“知道他曾经接住白云城主剑‘天外飞仙’。”
独孤美道：“可是他现在却已伤在西门吹雪剑下。”
叶孤鸿道：“看得出。”
独孤美道：“现在再问你句话，你定要多加考虑，才能回答。”
这句话说得更奇怪，更教人听不懂，独孤美却又反而好像听懂，长长吐口气，道：“难道你也是山庄里人？”
叶孤鸿道：“你想不到？”
独孤美承认：“做梦也没有想到过。”
叶孤鸿眼睛里忽然又露出种讥诮笑意，过很久，才缓缓道：“你当然想不到，有些人自己做事，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独孤美也在叹息，道：“山庄里人，好像都是别人永远想不到。”
独孤美也在瞪着他，眼睛里充满怀疑和惊诧。
叶孤鸿冷冷道：“你定想不到为什要杀他？”
独孤美确想不到，无论谁也想不到。
叶孤鸿道：“杀他，只因为他要杀你。”
独孤美道：“你不是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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