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声音又响起,“个真正鬼要向人索命时,是绝不会让人看见。”
“欠你条命?”陆小凤试探着问。
“嗯。”
“谁命?”
“命。”
陆小凤忽然发觉自己真正最渴望见到,并不是只红得发亮红烧蹄膀,而是阳光。
那种照在人身上,可以令人完全都热起来阳光。
他也像别人样,也曾诅咒过阳光。
每当他在骄阳如火夏日,被晒得满脸大汗、气喘如牛时,就忍不住要诅咒阳光。
可是现在他最渴望,也正是这种阳光。
不管怎样,有饭吃总是件令人愉快事,尤其是现在,他实在很需要顿丰富而可口晚饭。
“红烧蹄膀、三鲜鸭子、虾子乌参……”
听见那位游魂说起这些好菜时,他口水就已差点流出来。
狗在对他摇尾巴,他也拍拍狗头,微笑着道:“你知不知道宁愿让你带路?因为这里狗实在比人可爱得多。”
03
他实在想看看来这个人是谁?长得是什样子?他立刻就去开门。
开门之后,他更吃惊。
敲门居然不是人,居然真是只脚底长着肉掌野兽。
是条狗!
条全身漆黑,黑得发亮大狗,在夜色中看来简直就像是只豹子。
魂道:“个叫管家婆,个叫大将军,个叫表哥,个叫钩子……”
他只说出四个人名字,身子就忽然掠起。
屋里窗子很小,可是他手往上面搭,人就已钻出去。
看来他不但轻功很高,还会缩骨。
这两种功夫本是司空摘星独门绝技,他和司空摘星有什关系?
“你是谁?”
“就是死在你手上蓝胡子。”
陆小凤笑,大笑。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只有当你失去它时候,才知道它珍贵。
陆小凤在心里叹口气,忽然听见附近也有人在叹气。
不但有人叹气,而且有人说话:“陆小凤,知道你会来,早就在这里等着你。”
这里是幽灵山庄,黑暗中本就不知有多少幽灵躲藏,这个人说话声音也缥缈阴森如鬼魂。
陆小凤掌心捏把冷汗。他明明听见说话声音在附近,附近却偏偏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夜已深,雾还没有散,冷雾间虽然也有几十点寒星般灯火,却衬得四下更黑暗。
黑狗在前面走,陆小凤在后面跟着,等他眼睛已习惯于黑暗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走在条很弯曲小路上。
路两旁,有各式各样树木,还有些不知名花草。
在阳光普照时候,这山谷定很美。
可是山谷里是不是也有阳光普照时候?
可是它对人并不凶恶,种极严格而长久训练,已消除它本性中对人类敌意。
它也没有叫,因为它嘴里衔着张纸。
纸上只有四个字:“请随来。”
这条狗是来带陆小凤去吃晚饭。
陆小凤笑。
陆小凤没有想下去,因为他也听见外面脚步声。
很轻很轻脚步声,只有脚底长着肉掌那种野兽脚步才会这轻。
只有轻功极高老江湖,走路时才会像这种野兽。
幽灵山庄中,哪里来这多轻功高手?
陆小凤正在吃惊,就听见敲门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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