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和花寡妇醒来时,已不在那张宽大而柔软床上。
地窖里寒冷而潮湿,他们就躺在这地窖角落里,有谁知道他们是怎会到这里来?
只有个人知道。
地窖里只有张椅子,表哥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睛里充满怨毒和
于是他们都醉,醉倒在床上。
他们互相拥抱,说些别人永远都听不懂醉话,因为他们心里都太寂寞,都有太多解不开结。
他们虽然拥抱得很紧,颗心却纯洁得像是个孩子,也许在他们这生中都没有这纯洁坦然过。
这又是种什样感情?
青春已将逝去,往事不堪回首,个受尽唾骂侮辱女人、个没有根浪子,这世上又有谁能解他们感情?他们既然同是沦落在天涯人,他们既然已相逢相识,又何必要别人来解他们感情?
花寡妇道:“甚至可以为他牺牲切,就算他叫去死,也会去死,可是……可是……”她很快地又喝杯酒,“可是并不喜欢他,…………”
她没有说下去,这种情感本就是无法叙说,她知道陆小凤定能解。
陆小凤确能解,不但能解这种感情,也解老刀把子这个人。
“若是你,也会这样做。”他柔声道,“想他定是个很不平凡人。”
花寡妇长长吐出口气,就好像刚放下副很重担子。
她也喝干杯中酒:“你定很奇怪,为什要告诉你这些事。”
陆小凤并不奇怪,点也不奇怪。
个人心里痛苦和悲伤,若是已被隐藏抑制得太久,总是要找个人倾诉。
花寡妇痛苦虽然有发泄,酒意却更浓:“他虽然已是个老人,却是个真正男人,与众不同男人,也许并不喜欢他,可是佩服他,只要能让他愉快,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她抬头,盯着陆小凤:“等你见过他之后,定也会喜欢他这个人。”
窗外夜深沉,雾也深沉。窗子居然没有关紧,冷雾中忽然出现条人影,眼睛里充满怨毒和嫉恨。
然后窗隙里又出现根吹管。乌黑吹管,暗紫色烟。
烟雾散开,不醉人也要醉,非醉不可。
这个人有把握,因为他用是最有效种“销魂蚀骨散”,他已用过十三次,从未有次失手。
02
——知道这世上还有个人能解自己悲痛和苦恼,无论对谁说来,都是件很不错事。
她看着陆小凤,眼睛里充满欣慰和感激:“自从到这里来之后,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来,敬你三杯。”
“再喝只怕就要醉。”
“醉又何妨?”她再举杯,“假如真能醉,更感激你。”
陆小凤大笑:“老实告诉你,也早就想痛痛快快地大醉次。”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道:“你说是……”
花寡妇道:“说是老刀把子。”
陆小凤吃惊:“老刀把子?”
花寡妇点点头,道:“他就是在这里唯男人,知道你定想不到。”她笑笑,笑得很凄凉,“本来总认为这世界上已没有人会解,同情,可是他解,同情,而且出自真心。”
陆小凤道:“所以你献身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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