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凄厉
惨呼声，使得这突来变化显得更诡秘恐怖。
惨呼声中，竟似还有铁肩和
可是他很快就抑制
自己，正准备进行仪式中最重要
节。
就在这时，大殿里有盏永不熄灭长明灯，竟忽然灭。
他心里立刻生出警兆，他知道自己那不祥预感已将灵验。
几乎就在这同刹那间，大殿内外七十二盏长明灯，竟突然全都熄灭。
几缕急锐风声响起，神龛香案上烛火也被击灭。灯火辉煌大殿，竟突然变得片黑暗。
——你既然已被派上这角色，不管你脖子再硬，头再疼，都得好好地演下去。
大殿里灯火辉煌。在灯光下看来，铁肩和王十袋无疑都比他更疲倦、更衰老。
其实他们都已应该退休归隐，根本不必到这里来。
他并不想见到他们，尤其是王十袋——“明明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人，却偏偏要作出游戏风尘，玩世不恭样子。”
——还有那总是喜欢照镜子巴山小顾，他实在应该去开妓院，为什
偏偏要出家？
紧张。
石雁确有点紧张。
面对着这多嘉宾贵客，他虽然不能不以笑脸迎人，可是心里却觉得紧张而烦躁。近十年来，他已很少会发生这种现象。今天他心里仿佛有种不祥预感，知道定会有些不幸事发生。
“也许
确已应该退休。”他在心里想，“去找个安静偏僻地方，盖两间小木屋，从此不再问江湖中是非，也不再见江湖中人。”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这些还都是幻想，以后是不是真能及时从江湖上是非恩怨中全身而退，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若不能把握时机，很可能就已太迟。
黑暗中突然响起连串惨呼，道更强锐风声，从大殿横梁上往他头顶吹过来，吹动他道冠，竟仿佛是夜行人衣袂带风声。他伸手去扶道冠时，道冠已不见。
“锵”响，他腰上七星剑也已出鞘，却不是他自己拔出来。
他身子立刻掠起，只觉得胁下肋骨间阵冰冷，仿佛被剑锋划过。
这件事几乎也全都是在同刹那间发生。
大多数人根本还不知道这是怎回事，当然更不知道应该怎应变。
——世界上为什有这许多人都不能去做自己真正想做事？
典礼已开始进行，每个程序都是石雁已不知做过多少次，说那些话，也全都不知是他已说过多少次。无论他心里在想什，都绝不会出点错误，每件事都好像进行得很顺利。
接着他就要宣布他继承人姓名。他用眼角看着几个最重要弟子，愈有希望，就显得愈紧张。
假如他宣布姓名并不是这几个人，他们会有什表情？别人会有什反应？
那定很有趣。想到这点，他嘴角不禁露出笑意，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每当他紧张疲倦时，他就会觉得后颈僵硬，偏头痛老毛病也会发作。
尤其现在，他还戴着顶分量很重紫金道冠，就像是锅盖般压在他头上。
嘉宾贵客们都已站起来迎接他。虽然他知道他们尊敬他，只不过因为他是武当掌门。
虽然他并不完全喜欢这些人，却还是不能不摆出最动人笑容，向他们招呼答礼。
——这岂非也像做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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