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奇阔道:“看不见。”
这倒也不是假话,山洞里实在太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又往前走段,愈走路愈窄,被撞机会更多。
现在连陆小凤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像是口破麻袋。
幸好就在这时,前面山壁上“咯咯”地在响,忽然有块石壁翻起来,露出个洞穴,里面居然有光。
高涛道:“出刑堂,已见阎王。”
杜铁心冷冷道:“入刑堂,就已如见阎王。”
高涛道:“刑堂里也有阎王?”
杜铁心道:“就是阎王。”
车窗外忽然变得片漆黑,连星光月色都已看不见,车声隆隆,响得震耳,马车竟似已驶入个幽深山洞,在洞中又走段路才停下。
高涛道:“你马上就会看到。”
海奇阔道:“刑堂已布置好?”
高涛点点头。
海奇阔道:“据说昔年三十六寨里叛徒,宁可下油锅,也不愿进他刑堂。”
高涛道:“点也不错。”
高涛看着他手,忽然问道:“你做刑堂堂主,共做多少年?”
杜铁心道:“十九年。”
高涛道:“在你这双手下面,有没有人敢不说实话?”
杜铁心道:“没有。”
高涛道:“据说你本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做总瓢把子,你为什不干?”
01
健马长嘶,向前急奔。
三个人都已坐下来,冷冷地看着陆小凤,个是高涛,个是海奇阔。
第三个人却不是表哥,是杜铁心。
车底夹层中本来明明只有表哥个人,现在反而偏偏少他个。他人到哪里去?
不但
高涛长长吐出口气,道:“到。”
海奇阔道:“这里就是黑心老杜刑堂?”
高涛吃吃地笑道:“这里也就是阎王老子森罗殿。”
海奇阔将陆小凤从车厢里拿出来,就像是拿着口破麻袋样,既不小心,也不在乎,下子撞上车门,下子又撞上山壁,撞得陆小凤脑袋发晕,连骨头都快散。
高涛故意叹口气,道:“你手里钩着是个活人,不是破麻袋,你怎不小心点?”
海奇阔道:“他是不是有套很特别法子对付叛徒?”
高涛阴恻恻地笑道:“不但特别,而且有趣。”
陆小凤闭上眼睛,只恨不得将耳朵也塞住,这话听来实在让人很不愉快,却又偏偏不是假话。
高涛忽又像唱歌样唱着道:“将入刑堂,伤心断肠,入刑堂,喊爹喊娘。”
海奇阔眨着眼,故意问道:“出刑堂呢?”
杜铁心道:“因为刑堂有趣。”
高涛道:“因为你喜欢看别人受罪?”
杜铁心道:“不错。”
高涛笑,海奇阔也笑,两个人笑声就像生锈铁器在摩擦,令人听得牙龈发软。
海奇阔笑道:“倒真想看看他当年手段。”
这三个人是怎来?在前面赶车是谁?是不是那个本来应该在买酒车夫?
陆小凤忽然笑笑,想说话,却说不出。
他们点穴手法很重,他脸上肌肉都已僵硬麻木,非但说不出话,连笑都笑不出。
他们显然并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看他笑,可是等到他们要他说话时候,他想不说都不行。
杜铁心手张开,又握紧,指节发出连串爆竹般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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