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昂起头，能再看他
眼，仿佛就已是她最后
心愿。
现在她心愿已
，她绝不会等别人动手。
“因为
这生中，只有个男人，除他之外，谁也不能碰！”
05
应该流血都已流尽，解剑岩下池水依旧清澈，武当山也依旧屹立，依旧是人人仰慕道教名山，武林圣地。
可是没有人过去动手。每个人都似已被她那种神圣庄严美丽所震慑，尤其是陆小凤。
只有他才知道她真正父亲是谁，因为——
“木道人才是老刀把子。”
他不能说，不忍说，也不愿说——何况，他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这结果本是木道人自己造成，现在他已自食恶果，他计划虽周密，却想不到还有张更密天网在等着他。
陆小凤看着那柄剑刺入他心脏，也看着他倒下去，只觉得全身冰冷，脸上也露出种无法形容恐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冥冥中竟仿佛真有种神秘力量，在主宰着人类命运，绝没有任何个应该受惩罚人，能逃过“它”制裁。
这种力量虽然是看不见、摸不到，但是每个人都随时感觉到“它”存在。
木道人恐惧，就因为已经感觉到“它”存在。
“你……你杀？”
“你杀父亲，当然要杀你！”
“你父亲？”
“父亲就是死在你剑下老刀把子。”
木真人脸突然扭曲，这句话就像是根钉，又刺在他心上，甚至比那致命剑还锋利。
改变只有人，由生而死，由新而老，这其间转变过程，有时竟来得如此突然。
所有情爱和仇恨，所有恩怨和秘密，现在都已随着突来转变而永远埋葬，埋葬在陆小凤心底。
现在他只想找个没有人地方，静静地过段日子
“本来已该死在沼泽里，可是没有死。”
她是个猎豹女人，她远比任何人都能忍耐痛苦和危难，她早已学会等待，所以才能等到最好机会出手。
“没有死，只因为老天要留着来复仇。”她声音冷静而镇定，“现在心愿已，不会等你们来动手，因为……”
直到现在，她才去看陆小凤，眼睛里带着种谁都无法解释表情，既不是悲伤，也没有痛苦，可是无论谁看见她这种表情，心都会碎。
陆小凤心已碎。
现在陆小凤也已感觉到，只觉得满心敬畏，几乎忍不住要跪下去，跪在这黑暗穹苍下。
别人也都被惊震，过很久之后，才有武当子弟冲过去围住那白衣刺客。
她立刻大喝：“你们退下去，自己做事，自己会解决。”
她苍白脸在夜色中看来显得无比美丽庄严，就像是复仇女神：“叫叶雪，就是老刀把子女儿，若有人认为不该替父亲报仇，尽管过来杀！”
她忽然撕开衣襟，露出晶莹洁白胸膛。
他脸上忽然露出种无法形容恐惧。那绝不是死恐惧。
他恐惧，只因为天地间所有不可思议、不可解释事，在这瞬间忽然全都有答案，所有他本来绝不相信事，在这瞬间，都已令他不能不信。
他忽然叹口气，喃喃道：“很好，很好……”
这就是他最后说出四个字。
然后他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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