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在后面跟着,淡绿披风在灯光下轻轻波动,他就像是个爱做梦孩子,在追逐着朵飘飘流云。
黑巷里没有别人,巷子很长。
冰山忽然回过身,盯着陆小凤,双眸子看来比秋星还冷。
陆小凤也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她笑。
冰山忽然道:“你跟着干什?”
陆小凤道:“你摔过几次?”
方玉飞笑,当然是苦笑,直到陆小凤走出门,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从这座冰山上摔下来,最多只能摔次,因为次已经可以把人摔死。”
02
黑暗长巷里还是同样黑暗。
夜已很深。
冰山脸色更苍白,回过头狠狠瞪陆小凤眼,扭头就走。
陆小凤只有苦笑。
有些女人血液里,天生就有种反叛性,尤其是反叛男人。
陆小凤本该早就想到,她定就是这种女人。
冰山已穿过人丛往外走,她走路时候,也有种特别风姿。
她无疑就是这种女人。
陆小凤现在又变得像是只蜜蜂,嗅见花香就想飞到花蕊上去。
幸好他还没有醉,总算在她身后停下来。
冰山没有回头,纤柔而美丽手上,拿着叠筹码,正在考虑着,不知道是该押大?还是该押小?
庄家已开始在摇骰子,然后“砰”声,将宝匣摆下,大喝道:“有注快押!”
?”
陆小凤叹口气,道:“她至少应该看眼,至少不是个很难看男人。”
方玉飞道:“你就算要看她,最好也离她远点!”
陆小凤道:“为什?”
方玉飞压低声音,道:“这女人是个冰山,你若想去动她,小心手上生冻疮!”
陆小凤笑道:“害你输钱,心里也很难受,所以……”
冰山道:“所以你想赔偿?”
陆小凤立刻点头。
冰山道:“
车马都停在巷外,无论什样人,要到银钩赌坊去,都得自己走过这段黑巷。
这使得银钩赌坊又增加几分神秘和刺激——神秘和刺激岂非永远都是最能吸引人?
银钩犹在风中摇晃,被这只银钩钓上人,也许远比渔翁钓上鱼更多千百倍。
夜色凄切,灯光朦胧。
冰山在前面走,身上已多件淡绿披风。
“像这种气质女人,十万个人里面也没有个,错过实在可惜得很,你若不追上去,定会后悔!”陆小凤在心里劝告自己。
他向是个很听从自己劝告人,所以他立刻就追上去。
方玉飞却迎上去,慢慢道:“你真要去爬冰山?”
陆小凤道:“不怕得冻疮!”
方玉飞拍拍他肩,道:“可是你总得小心,冰山上很滑,你小心摔下来!”
冰山还在考虑,陆小凤眨眨眼,凑过头去,在她耳畔轻轻道:“这注应该押小!”
纤手里筹码立刻押下去,却押在“大”上。
“开!”
掀开宝匣,三粒骰子加起来也只不过七点。
“七点小,吃大赔小!”
陆小凤也笑。
他微笑着走过去,笔直地向这座冰山走过去,无论多高山岭他都攀登过,现在他只想登上这座冰山。
冰山很香。
那当然不是脂粉香气,更不是酒香。
有种女人就像是鲜花样,不但美丽,而且本身就可以发出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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