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未散，人也没有走。
雾中人仿佛正在远远地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也在看着他，看见
他
眼睛。
没有人能形容那是双什
样眼睛。
他眼睛当然是长在脸上，可是他脸已融在雾里，他眼睛虽然有光，可是连这种光也仿佛与雾融为
体。
陆小凤虽然看见他眼睛，看见却好像只不过还是片雾。
陆小凤没有追。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浓雾中又出现条人影。
条淡淡人影，仿佛比雾更淡，比雾更虚幻，更不可捉摸。
就算你亲眼看见这个人出现，也很难相信他真是从大地上出现，就算你明知他不是幽灵、鬼魂，也很难相信他真是个人。
孤松夭矫如龙身形突然停顿，坠下，他力量就好像已在这瞬间突然崩溃，完全崩溃。
他对手不是别人，是陆小凤！
剑刺出，寒光动。
就在这同刹那间，陆小凤也已出手——只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
没有人能形容这夹神奇和速度，这夹表现出力量，几乎已突破人类潜能极限。
寒光凝结，剑也凝结，剑锋忽然间就已被陆小凤两根手指夹住。
陆小凤又不禁叹息。
孤松凝视着他，缓缓道：“你们之间，定有很多悲伤往事，他妻子很可能也是你朋友，往事不堪回首，你……”
“你”字刚说出口，他剑已出手。
剑光如电，直刺陆小凤咽喉！
咽喉是最致命要害，现在正是陆小凤心灵最脆弱时候。
陆小凤道：“哦？”
雾中人道：“感激你为
除
？”
陆小凤道：“他已娶妻生子，本来认为他已能变成真正个人。”
孤松道：“可是他没有变。”
陆小凤道：“他没有。”
孤松道：“剑本就是永恒不变，他人就是剑，怎会变？”
雾中人忽然道：“陆小凤？”
陆小凤道：“你认得？”
雾中人道：“非但认得，而且感激。”
陆小凤道：“感激？”
雾中人道：“感激两件事。”
因为他看见这个人，这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人。
“砰”声，这轻功妙绝武林高手，竟像是石块般跌落在地上，就动也不再动。
看来非但他力量完全崩溃，就连他生命也完全崩溃。
这突然崩溃，难道只不过因为他看见这个人？
这个人身上难道带着种可以令人死亡崩溃力量？难道他本身就是死亡？
孤松拔剑，再拔剑！
剑不动！
孤松整个人已恐惧而颤动，突然撒手，凌空倒掠，掠出五丈。
这掠力量和速度，也是令人不可想象，因为他知道这已是他生死关头。
人类为求生而发出潜力，本就是别人很难想象。
不堪回首往事，岂非总是能令人变得悲伤软弱？
孤松选择最好机会出手！
他剑比枯竹更快，他与陆小凤距离，只不过近在咫尺。
这剑无疑是致命击，他出手时已有十分把握。
只可惜他忽略点——
陆小凤黯然叹息。
——剑永恒不变，剑永能伤人。
孤松道：“个女人若是做剑妻子，当然很不好受。”
陆小凤道：“当然。”
孤松道：“所以你同情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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