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冲迟疑着，摇着头，眼珠子却在偷偷地四面转动。这时他们刚走上路面很窄
樱桃斜街，两旁店铺当然还没有开市。但就在这时，左右两旁窄巷中，突然有两辆乌篷大车冲出来，将他们隔断在路中间。
接着，车上盖乌篷也突然掀起——每辆车上都藏着十来条黑衣大汉，每个人手里
太阳尚未升起，风中仍带着黑夜寒气，街旁秋树，木叶早已凋落，落叶上露水，已结成
片薄薄秋霜。
李燕北双拳紧握，大步急行，已从城郭小路，走到前门外市区中心，忽然唤道：“孙冲！”
后面跟着那群人中，立刻有个衣着考究，白面微须中年人奔跑着赶上来，正是李燕北手下大将之，以打造各种兵刃和暗器名满中原“快意堂”堂主。
李燕北并没有放慢脚步等他，连看都没有看他眼，只是沉着脸道：“
是不是已关照过你十五之前，绝不要再接大宗生意？”
孙冲道：“是。”
01
秋。西山枫叶已红，天街玉露已白。秋已渐深
。
九月十三，凌晨。李燕北从他三十个公馆中第十二个公馆里走出来，沿着晨雾弥漫街道大步前行，昨夜坛竹叶青和半个时辰爱嬉，并没有使得他看来有丝毫疲倦之色。
他身高八尺寸，魁伟强壮，精力充沛，浓眉、锐眼、鹰鼻，严肃脸上，总是带着种接近残酷表情，看来就像是条刚从原始山林中蹿出来豹子。
无论谁看见他，都会忍不住露出几分尊敬畏惧之色，他自己也从不会看轻自己。
李燕北道：“那
昨天晚上，你为什还要把存在库里六十六把鬼头刀、五十口剑和所有弓箭全都卖出去？”
孙冲垂下头，脸色已变。他想不到李燕北会这快就知道这件事，垂着头，嗫嚅着道：“那票生意利润很大，几乎已有对本对利，而且……”
李燕北冷笑道：“而且生意总归是生意，是不是？”
孙冲不敢再搭腔，头垂得更低。
李燕北脸上已现出怒容，双拳握得更紧，忽然又问：“你知不知道买主是谁？”
十年以前，他就已是这古城中最有权力几个人其中之，距离他身后丈左右，还跟着群人，几乎要用奔跑速度，才能跟得上他步子。这群人之中有京城三大镖局总镖师，有东西两城“杆儿上”首领和团头，有生意做得极成功大老板和钱庄管事。
还有几个人虽然已在京城落户十几年，但却从来也没有人能摸透他们来历和身份。
他们都是富有而成功中年人，谁也不愿意在如此凌晨，从自己温暖舒服家里走出来，冒着寒风在街道上奔跑，可是每天早上，他们都非得这样走趟不可。
因为李燕北喜欢在晨曦初露时，沿着他固定路线走半个时辰。这地方几乎已可算是他王国。这时候他头脑总是特别清醒，判断总是特别正确，他喜欢他亲信部下在后面跟着他，等着他发号施令。而且这已是他多年习惯，就正如君王早朝样，无论你喜欢不喜欢，都绝不能违背。
自从“镇远镖局”总镖头“金刀”冯昆，在个严寒早上被他从被窝里拖出来，抛入永定门外已结冰河水里之后，就从来没有人敢再迟到缺席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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