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儿赵又迟疑
很久：“好，就这
办，
叫赶车
小宋送您到卷帘子胡同去，十三姨公馆，就在胡同里左面最后
家。”
坐在车上，陆小凤心又乱，伤脑筋问题已好像愈来愈多，是谁暗算孙老爷？为又是什？西门吹雪行踪，为什要如此隐秘？
06
胡同就是巷子，卷帘子胡同是条很幽静巷子，住都是大户人家，高墙里寂无人声，风中带着石榴花香气，暮色已深，夜已将临。
这天却还未过去，左面最后家门是严闭着，李燕北三十个公馆，家家都是门禁森严，门口绝没有闲杂人。陆小凤居然没有敲门，就直接越墙而入。
“杆儿上”，又叫作“团头”，也就是地面上所有乞丐总管，在市井中势力极大。
陆小凤当然也知道这种人身份，却来不及寒暄，立刻追问：“你认得那匹马？”
杆儿赵声音更低，道：“只有皇城里才有这骏白马，别人不管有多大身家，也不敢犯禁。”
白马象征尊贵，至尊至贵只有皇家。
陆小凤皱眉，道：“那匹马难道是从紫禁城里出来？”
喉上剑痕，喃喃道：“西门吹雪……只有西门吹雪……”
陆小凤叹道：“他想必已找到西门吹雪，只可惜……”
只可惜现在他已无法说出自己是在哪里找到西门吹雪。这句话已用不着说出来，严人英也已明白。
“又是条命！又是笔血债！”他苍白脸上已有泪痕，突然嘶声大呼。
“西门吹雪，你既然敢杀人，为什不敢出来见人？”呼声凄厉，就在这凄厉呼声中，暮色已忽然降临大地。
他相信李燕北绝不会怪他，他们有这个交情。院子很宽大，种着石榴，养着金鱼，暑天搭天棚已拆。火炉已搬出来清扫，用不着再过多久，屋子里就得生火。
前面客厅里灯火辉煌，左面花厅里也燃着灯，李燕北正在花厅里叹息！
他面前红木桌上，摆着叠叠厚厚账簿，他叹息声很沉重，心事也很重。
但他却还是听见
——西门吹雪难道直躲在皇城里？所以别人才找不到？但皇城里禁卫森严，又怎容得下闲人躲藏？
杆儿赵已闭上嘴，这是京城里最犯忌事，他怎敢再多嘴？
陆小凤沉思着，道：“你能不能叫你手下弟兄们去查查，那匹马是从哪里来？是谁最先看见？”
杆儿赵迟疑着，终于点点头，道：“这倒不难，只不过，在下本是奉命来接您到十三姨公馆里去。”
陆小凤道：“这件事更重要，你只要告诉公馆在什地方，自己就能找到。”
天地间立刻充满种说不出悲凉肃杀之意，风沙又起，严人英抱着他师弟尸身，跃上白马，打马狂奔而去，马是从西面来。
现在严人英又打马向西驰去，他显然想从这匹马上，追出西门吹雪下落。
陆小凤迎着北国深秋刀锋般西北风，目送这人马远去，突听身后有个人轻轻道：“认得这匹马！”
陆小凤霍然回身，说话人青衣布袜，衣着虽朴素，气派却不小，正是今天早上，跟着李燕北在凌晨散步那些人其中之。
“在下赵正，是东城‘杆儿上’，别人都叫‘杆儿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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