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想问,却没有问,他不敢问,也不忍问。桌上有三只空杯,壶酒,他自己已倒杯,慢慢地喝下去,又倒杯,很快地喝下去。
孙秀青忽然道:“他走。”
陆小凤道:“知道。”
孙秀青道:“他说要提早点走,先出城去,再从城外进来,让别人认为他直都是不在京城里!”
陆小凤道:“明白。”
缎带在夕阳下看来已变成红,除缎带之外,还有张纸条:“偷你条,还你两条,是猴精,你是臭虫,你打屁股,请你吃屎。”
陆小凤笑,大笑:“这小子果然从来也不肯吃亏。”他既然已将缎带偷走,为什又送回来?还有条缎带是哪里来?
这些问题陆小凤都没有去想,看见这两条踏破铁鞋无觅处缎带,居然点功夫都不花就到他手里,他简直比孩子看见糖还高兴:“你们看着,是谁飞得高?”
他大笑着,凌空翻三个跟斗,掠上屋脊,只听孩子们在下面拍手欢呼:“是你飞得高,比那老公公还高!”
孩子们眼明嘴快,说话当然绝不会假。陆小凤心里更愉快,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就好像长双翅膀样,几乎已可飞到月亮里去。
,只恨不得把那猴精用绳子绑起来,用毛竹板子重重地打。
孩子们道:“那老公公刚才还在这里,大叔你若早来步,说不定就遇上他。”
陆小凤道:“现在他人呢?”
孩子们道:“又飞,飞得好高好高,大叔你飞得有没有他高?”
陆小凤拍拍衣襟,道:“自己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最好看着,看看是谁飞得高。”
孙秀青道:“他希望你也快点去,因为他……他没有别朋友。”
陆小凤说不出话,孙秀青也没有再说什,转过头,凝视着窗外夜色。夜色更深,轮圆月已慢慢地升起,风也渐渐地凉。
也不知过多久,孙秀青才轻轻地说道:“今天夕阳很美,比平时美得多,可是很快就看不见。”她闭上眼睛,泪珠已落,又过很久,才接着道,“美丽事,为什总是分外短暂?为什总是不肯在人间多留片刻?”
她是问苍天?还是在
月亮虽然还没有升起,夕阳却已看不见。
02
夕阳西下,夜色渐临,陆小凤又从后巷溜回合芳斋,窗子里已亮起灯,灯光柔和而安静,窗子是开着,从花丛间远远地看过去,就可以看见孙秀青和欧阳情。
她们都是非常美丽女人,在灯下看来更美,可是她们脸上,却带着种说不出悲伤,连灯光都仿佛也变得很凄凉,西门吹雪莫非已走?
他当然已走,屋子里只有这盏孤灯陪伴着她们。门也是虚掩着,陆小凤居然忘敲门,他心里也很沉重,西门吹雪是什时候走?
司空摘星既然已不在这里,他也准备飞。
谁知孩子们却又在抢着道:“大叔你慢点走,们还有件事忘告诉你。”
“什事?”
“那老公公留个小包在这里,你请们吃糖,他就叫们把这小包交给你,你若不请,他就叫们把这小包丢到阴沟里去。”
个跑得最快孩子,已跑回药材铺,提个小包袱出来,陆小凤做梦也没有想到,包袱里包着,竟是两条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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