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和尚道：“不是欧阳，是公孙！”
“公孙？”陆小凤几乎忍不住要叫
起来，“是不是公孙大娘？”
老实和尚也吃
惊：“你怎
知道是她？你也认得她？”
陆小凤已叫起来：“你认得她
老实和尚道：“和尚若不倒霉，上次怎会在地上爬？”
陆小凤又忍不住笑，道：“今天
保证不会让你爬！”
老实和尚叹道：“不爬也许更倒霉，和尚这辈子只怕遇见两个人，为什今天偏偏又要遇见你！”
陆小凤道：“还有个是谁？”
老实和尚道：“这个人说出来，你也绝不会知道
！”
豆腐店还点着盏昏灯。个人正蹲在角落里，捧着碗热豆浆，呼噜呼噜地喝着。灯光照在他头上，他头也在发光。这人是个和尚。这和尚倒也长得方面大耳，很有福相，可是身上穿却又脏又破，脚上双草鞋更已几乎烂通底。老实和尚！
看见这个天下最古怪和尚，陆小凤才露出笑容：“老实和尚，你最近有没有再去做不老实事？”
老实和尚看见他，却好像是吃惊，连碗里豆浆都泼出来。
陆小凤大笑道：“看你样子，就知道你昨晚上定又不老实，否则看见怎会心虚？”
老实和尚苦着脸，道：“不老实和尚，老实和尚平生只做那次，佛慈悲，为什总是要遇见你？”
01
陆小凤不愿坐车，但现在却又偏偏坐在车上。人只要活着，就难免要做些自己本不愿做事。
“你定要想法子在车上睡觉，找到公孙大娘时，才有精神对付她！”
陆小凤也知道金九龄说得有理，可是他现在怎睡得着？
“小王爷很钦佩花满楼，定要留他在那里住几天，王府里有他照顾，也放心得很。”
陆小凤道：“你说说看！”
老实和尚迟疑着，终于道：“这个人是个女人！”
陆小凤笑道：“和尚认得女人倒真不少！”
老实和尚道：“女人认得和尚也不少。”
陆小凤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欧阳？”
陆小凤笑道：“遇见有什不好？至少可以替你付这碗豆浆账！”
老实和尚道：“和尚喝豆浆用不着付账，和尚会化缘。”他将碗里最后口豆浆匆匆喝下去，好像就准备开溜。
陆小凤却拦住他：“就算你用不着付账，也不妨跟聊聊，欧阳情又不会在等你，你为什急着要走？”
老实和尚苦笑道：“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和尚遇见陆小凤，比秀才遇着兵还糟，聊来聊去，总是和尚倒霉！”
陆小凤道：“和尚倒什霉？”
陆小凤更不会为王府中事担心，也不必再为蛇王担心。现在他应该担心只是他自己。无论多坚强人，若是受到他这种可怕压力，都可能会发疯。
车马走得很急，车子在路上颠簸。他拼命想集中自己思想，他有许多事要集中精神来思索。可是他连心都似已被人割得四分五裂。
破晓时，车马在个小乡村里豆腐店门口停下，晨风中充满热豆浆香气。
“你就算吃不下东西，也定要喝点热豆浆。”
陆小凤虽然不愿耽误时间，却也不愿辜负朋友好意。何况赶车人、拉车马，也都需要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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